云归接过她手上的笔，顺便瞄了一眼她所写的。

他轻轻笑着，提笔写下‘明月在，照云归’。

此刻，看着渐行渐远的天灯，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眸光晦暗，像是陨落的星星，剩下微弱的光。

姜弦思说不清是什么，这是落寞？还是伤感？

这副样子，倒是从来没见过。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像是春日里的风。

还有就是被自己雷到，笑容僵硬的样子。

总之，他不是一个伤春秋的人，他似乎对一切都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坏也好，好也罢，他皆如此。

他也没发过脾气，很温和，没见过有那些二哈惹他生气的。

姜弦思忍不住开口，“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云归苦涩一笑，“我在想，这万家灯火，不知何处属于我。”

姜弦思指着刚刚放的灯，炽热的眼神望向他，“呐！我的那盏灯是为你而放，上面有你的名字。”

他微微一愣，盯着那盏为他而放的灯，“可是灯火终究会熄灭。”

“灯火会，可人心不会。”姜弦思看着他，语气认真，“我的心也不会，这里永远有属于你的灯火。”

他一愣，转瞬轻笑着，“今日姐姐的一字一句，云都记在心里，望姐姐莫要忘了。”

“好啊！那就记一辈子！不然就像灯火一样，转瞬即逝。”

云归死死盯着她，眼神里似有着期待，“那姐姐敢记一辈子吗？”

姜弦思傲娇抬头，“有什么不敢的？”

云归笑着，搂着她腾空，落在街道上，“姐姐，咱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好呀！”

他们拐进一条街道，但这街道的行人、商贩，她总觉得怪怪的。

就像提线木偶一样，眼神空洞，神色怪异。她想到了傀儡术，傀儡可不就是这样吗？

她拉着云归的衣角，小声地，“云归，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怪怪的？”

他漫不经心的笑着，“确实挺怪的。”

“那我们快离开这？”

“不急！”云归拿起摊子上的一支兰花发钗，插在她的发髻里，“姐姐，好戏就要上演了，期待吗？”

姜弦思摸着头上的发钗，满脸疑惑，“期待什么？”

他抬眸望向天空，嘴角的笑变得邪魅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云归的星眸，慢慢的变得猩红。

而周边的商贩、行人，都恶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扑过来，将她撕碎。

姜弦思感觉头皮发麻，紧紧拉着他的衣角，“云归，我们快离开这里！”

“姐姐害怕了？”

“……”

云归邪魅笑起，有些意味深长，“姐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下一刻，街道景象突变，周围的商贩、行人撕碎皮囊，变成一个个难看的魔物，扑杀着其他未变的行人、商贩。

哀嚎四起，鲜血染红街道。

有能力的，都唤出佩剑，御剑飞行离开这里。或者，提剑与魔物对抗，保护手无寸铁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