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珽放下折子,看向昭琰道:“可查出了线索。”
“据梁都府查系,这女子是云良阁头牌艺名粉奴娇。”
昭珽将奏书重掷到御案上,愤郁道:“我朝初建,严禁狎妓之风,竟有人敢在朕眼皮底下顶风作案,二弟朕命你速查清此案。”
这时曹全匆步进来,“启禀陛下,大理寺卿黄崇石有事奏见。”
昭珽急宣他进来,也是为昭琰刚才说的那件案子。
一般来说京城的案子若非与政治牵扯有关直接由梁都府揽管,上级大理寺轮不上。
黄正卿多了一番说辞,粉奴娇原隶属江夏教坊司,亡国后才转投云良阁,此女娇媚婉转,极擅音乐,是最近凭借一曲《春雨玉兰浥》才一举夺魁。
昭珽思虑道:“她可是江夏人。”
黄正卿道:“此女原籍江南金陵人,本名林慧,幼年家道中落,才无奈藉入教坊司,今年十六岁。”
昭珽后将此案交给昭琰,并同大理寺和梁都府携理,南夏的事千头百绪,他越想越头疼,再也无心处理政务,合眼休息片刻,又想起江寒,心生烦躁,朝那边走去。
江寒情况转好,穿着嫩柳色春绡衫,一头整齐的长发束以冷月色缎带垂搭在腰际,安静坐在桌旁看书,暮春光线溶溶投映在她书卷半掩的眼睫上,剔透流光,她认真的样子,倒影在昭珽眼中,甚是温婉,然而下一秒看清她手里的《孙子兵法》就再也联想不起她是个女人。
昭珽信自坐到她对面,打量她上半边脸,说道:“现在都能看兵法了,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江寒眼都不瞟一下,继续一脸专注看书,昭珽已经分不清楚他是第几次被当成空气。
继续道:“看来是沾了朕的恩泽你才大好。”
对面江寒有反应了,放下书,迅速进入状态,“你这话什么意思,青天白日的可别眼花,把这地当成你后宫。”
昭珽唇边慢慢浮起一丝阴险的笑,低沉道:“那日你昏迷,又咽不下药,你觉得那药是怎么到你嘴里的。”
江寒从那天就隐约觉得有一丝暧昧难言的感觉,今日面对他,这感觉不退反增,竟是无比真切,她已经觉得脸色在变红,赶紧扯转话题:“陛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为何事?”
昭珽道:“你和你那位好国主,这次能脱险实属侥幸,以你微力,来抗衡我东朝帝国,不妨计量计量选择哪种死法。”
江寒一瞬明白他的意思,“是你卑鄙在前,现在又来和我谈判,昭珽你这不要脸本色,真令我刮目相看。”
“你敢去为他死,就不敢为他去活。”
“你什么意思。”
昭珽表明态度,“只要你能忘记过去,从现在起跟我合作,我便不会对他怎样。”
江寒爽应:“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怎么保证不会对付他。”
昭珽镇静道:“如果他成为朕的皇亲,有了这层身份,自然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