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在离小凡不远处愣住了,它看着漫天遍野的尸体,狂吼着,发出阵阵愤怒的哀嚎。树上的积雪被其嘶吼声震得簌簌落下。白猿双眼之中射出如熊熊燃烧烈火般的眼神。犹如地狱幽冥中的鬼火,被愤怒,空洞,杀气所充斥。片片飞落的雪花仿佛被这股压抑的波动,放慢了落下来的速度。
小凡纵身跃起,凌空一剑劈下,平沙落雁式。剑气卷起滚滚的气浪直逼白猿。白猿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它冲着如闪电般飞来的剑气,张开大嘴猛然狂吼。剑气竟被这长长的一声狂吼震得烟消云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小凡心中暗惊,这头白猿好生厉害,自己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可被着白猿轻而易举的化解。胸口中的气血开始不断地上涌。不行,我绝对不是它的对手,这样下去肯定玩完,他开始盘算着如何离开。
白猿已经扑向了他。小凡又是一招平沙落雁,白猿虽然身躯庞大,可是速度与反应能力极快。不仅躲过了小凡的那一剑,还近身到了小凡面前。小凡心中一惊,剑早已刺了出去。剑芒直逼白猿的眼睛。白猿的右掌已经几乎沾连住了小凡的衣服。下一秒就能将小凡重重的拍在地上,可是,它必须用失去一只眼睛的代价来交换。
白猿的脑袋向后昂去,躲开了小凡的剑。可它全身的力量却在掌上,顿时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倒了下去。小凡见状,立刻使出雷踪幻影向远处逃遁而去。
只可惜,白猿的速度更快。小凡没能逃出去多远,见白猿急速的从他头顶上飞过,四肢轻踮落地,落在他的前方,巨大的身躯竟没有卷起地上的一丝积雪。白猿前肢攥紧双拳,闪电般的砸向小凡。小凡急忙改变方向,向另一个方向逃去。轰,白猿的双拳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整个空间几乎都被震得扭曲了。轰隆声的余波竟将小凡逃跑的速度提升了好几倍。可是,还没能快的过白猿。
白猿又是一记重拳砸向小凡。此时的小凡已竟无法躲开。他用尽了全部力量与真气使出了一招佛莲锁身。剑,瞬间变成了无数把剑,密不透风的围住了小凡。白猿的双拳轰在了剑盾上。剑盾在白猿的双拳下撵压的渐渐扭曲,白猿一拳一拳连续的砸着。每一拳似乎都能令剑盾几乎爆裂。
轰,剑盾在无数次的重击下,万把剑轰然炸开,白猿也被震退了几步。
小凡随着雪花溅开的方向,飘向了远方,身体如空中一片孤单的叶子,飘然而落。他已经精疲力尽,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随着这一记重击,昏厥了过去。白猿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抓向在空中飞舞的小凡。
就在这时,小凡突然不见了,凭空消失了。只留下白猿在哪里,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小凡。它疯狂的嘶吼,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小凡被刚才白猿那一拳震昏了过去。冥冥之中,感觉自己仿佛似飘浮于空中,晃晃荡荡。
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所处于一个巨大的宫殿门口,偌大的红门如九重天的天门,壮丽巍峨。高纵的城墙,金色的琉璃瓦,条条飞檐伏龙,气势磅礴。宫殿远远望去,不见边际,不知绵延了多少里。门外,荒土丘壑,荒凉至极,无一丝生命迹象。
小凡的眼睛似睁似闭,满脸疑惑,哭笑不得。他想起与白猿的激战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莫非,莫非我真的已经死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地宫吧!若不然怎么会如此。他自是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却苦思不解。刚才还在白猿掌下,怎么突然到这里来。惨笑着,一步一晃忍着痛朝着宫殿门口走去,无意间的低头一瞥,引起了他的注意。
宫门口不远处的角落处放着一把剑。他走了过去,将剑拿在手中。剑只剩下剑,已没有了剑鞘。上边尘封了厚厚的尘土,厚厚的尘土却掩饰不住那剑锋上的光芒,剑光隐隐,让人不寒而栗。轻轻的向剑吹了口气,尘土丝滑般落下,“好剑!”小凡忍不住惊呼道,即使他不怎么懂,也看得出这是一把好剑。剑身通体乌黑,剑锋阴,长约三尺六寸,他很是激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可随即又转的阴沉,尴尬的笑了一声。“唉,可惜我几经死了。也不知道云汐怎么样了?只能来世再报了”心中越想越是难过,如失魂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口长叹还没止住,手指触摸到之处,竟有些异常,地上坑坑洼洼的似乎有些东西,一个手指快速的变成五个手指。
脸上表情微微一变,站了起来。
尽数擦去了上边的尘土,发现地面石板上刻着许多看不懂的图案,边上乱乱的刻着很多字。这一边写着风为杜,雪为伤,宫为生,休为林,水为开,兵为惊,魔为死,景为长蛇。另一处则写着十二个时辰。七千二百零六步,角落处还写着四次...五次.....第十二次,休门林,前七十二,左三十六,天.......
不对........,第一百零八次,生向南四百零七步,向东七百步。
字到此再也没有了下文。
看到这,小凡心里明白了,这些记载,与他前两次的经历,他就是再笨也明白,此时的自己很可能身处在一个法阵之中,只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有些神秘,甚至有些诡异。他的脸上也漏出了笑容,自己也许没死。
他一遍一遍的读着,不知看了几遍,嘴角开始微微的上翘,渐渐的笑意更浓。他有些得意,脸上仿佛又带了些恐惧。得意的是,他想的明白,此人第一百零九次肯定出去了,他确定。他肯定是出去了,因为一百零八次他都闯了过了,第一百零九次他肯定不会有意外。恐惧的是,一百零九次,十二个时辰一次,共计八次,九十六个时辰。再加上一百零九次,就是八百七十二天。两年多,想想都恐惧入微。何况前边不知道有多大的凶险。
刚才的激动是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直到读懂的这一刻才感觉身上痛的厉害。他喘着气,咬着牙。缓缓的躺在那里,他不想推开那扇门,因为不知道那扇门背后的世界。因为他知道此地安全,要不然前人不会在这留下字,他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