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二，你很聪明！但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真的是李铁二吗？”

顾风殊这平平无奇的一句话直接在苏沐舟的心田内引起轩然大波，虽然怀疑的目的达成了，但自己无端暴漏了吗？

苏铁二面露窘态，身体不断的哆嗦，这是最基本的伪装，接下来是必不可少的试探：

“大...大人，您在说些什么，俺听不太懂。”

“啧啧啧，如果一个人要掩饰什么，编造谎言与自圆其说便是不可或缺。”

话至于此，顾风殊已走下高台，在距离苏沐舟不足一尺的地方蹲下，笑意盎然，两只手一左一右在搭在两位嫌疑人的肩。

悄声道：“铁蛋就是...你吧！”

苏铁二迎着顾风殊炽热的目光，呼吸突然变得局促，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眼神里满是惊惧。

看了一眼，有急忙做贼心虚的收起。

苏铁二的一切当然都在苏沐舟的操控之中，让别人产生得意的快感，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感觉，这是极其必要的。

人一旦骄奢，就会犯错！

况且心血来潮的一次瞎掰，答案也有迹可循，暴漏本在意料之中。

除此之外，苏沐舟恐露出破绽，控制心神芥子将苏沐舟的头缓慢的扭动抬起，露出波澜不惊的呆滞双眸。

缄默无言，又重重垂下。

顾风殊眼神眯了眯，转眼便将目光投向惶恐的苏铁二，未完的话语继续在高堂内荡起：

“所以，李铁二，你很聪明，你知道简单的栽赃嫁祸在细枝末节上难免暴漏，直接承认又太过于轻佻，无法做到取信于人。”

“你明悉天衣无缝太过遥远且不切实际，于是......”顾风殊欲言又止，换了一个戏谑的语气道：“狸猫换太子才正中你瓮吧！”

“哦，也不能这么说...”

顾风殊不断在李，苏两人面前踱步，以手抵额，兀自凝思。

陡然，停步，回身。

顾风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忽而大笑，在苏沐舟的身躯拍了拍。

“应该叫桃代李僵，以暗度陈仓。”

苏铁二晃神沉思，表面装作不知所措。

傅青一直在关注堂下的交谈，而今已听得满头雾水，对着陆煦问道：

“陆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煦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茶杯放回扶手处，笑而不语。

随即起身，也是走到了堂下，将颤颤巍巍的李铁二扶起，好笑道：

“首先，故事本身是极好的，李兄弟很幽默。”

苏铁二苦笑，我谢谢你啊。

“但是这个故事里隐藏着很多细节，脉络是很清晰的，一切的矛头直指苏公子。按理说，顺水推舟，苏公子才是杀人凶手，也唯有苏公子是杀人凶手才合理。”

“院子里，脚步是泥泞混乱的，深浅不一。通过比照脚步出现的尺寸与轮廓，会发现苏公子出现的频率，是最多的。如果没有其他人动过手脚的话...”陆煦转头看向顾风殊。

“你在怀疑陛下的悬镜司？”顾风殊揶揄道。

“连人的记忆都被人悄无声息的篡改，又有什么人是不值得怀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