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感慨万分,"早知道你向上天许的是这个愿,我在漠北无论如何也要灭了单于再回来,怎么还会留到下次!"
建华听到"下次"二字,不免担忧,"真的还要打吗?"
"自然是要打的,还差最后一战。
匈奴还没有被彻底打服,绝不能为子孙留下后患!不过你别担心,不会马上开战,还得两三年吧。"霍去病解释道。
"为什么是两三年呢?"素宁好奇地问。
霍去病微微一笑,"因为我们需要时间准备,整顿军力,确保最后一战能够一举成功,彻底平定边疆。
而且,我也想多享受几年与你相伴的时光。"
霍去病轻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马匹的损失过于惨重,在漠北一役中。
尽管各地都在积极养马,但幼驹需至三岁方能上阵,我们必须静待新驹成长……"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不过,你不必等到我凯旋,才全心待我,对吧?"
建华以柔和的目光回应他,声音温婉而坚定:"自然不必,我心意已决,再无犹豫。"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既然已经缔结婚约,接下来的议题便是正式的婚期。
霍去病自是盼望能尽快举行,然而建华新近丧母,对于守丧的时日,两人皆感踌躇。
当时的丧期并无定规,长短不一。
汉初有短丧之制,父母之丧,三五月即可除服;亦有"三年之丧"之说,但真正恪守者寥寥,多为儒生。
文帝崇尚黄老,临终前颁"短丧诏",令国丧仅三十六日,使得丧制愈发混乱。
至当今圣上,推崇儒学,包括其礼制,虽未普及至百姓,但对皇室宗亲与诸侯显贵要求严格。
虽无守丧具体时限,但近年来,因居丧不谨而受罚的宗室亲贵不乏其人。
至于官僚士大夫,居丧久者受褒奖,如儒生公孙弘为后母守"三年之丧",以纯孝守礼受赞誉,数年间由布衣至拜相封侯。
总而言之,丧期长短不一,令人难以决断。
两人既无法定夺,便决定上山请教师父。建华本想今日不便相见,但霍去病心急如焚,她只得随他前往。
陈老先生方喜宴归来,南山隐居未久,便遇上此事。
男徒刚成婚,又将送女徒出嫁。
众徒自幼随他,儿时模样犹在眼前,作为师父,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面对这两位年轻人的疑惑,陈老先生沉思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三年之久,确实是一个漫长的周期,我们并非儒家门徒,无需如此刻板遵循。
然而,若时间太短,又显得不够尊重,毕竟丧母之痛深入骨髓,心中的悲伤还未完全消散,又怎能轻易地为自己操办喜事呢?
再者,考虑到你们二人的身份,一为列候,一为宗室,我们必须妥善处理好各方面的观感,确保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因此,我建议折中处理,以三年的一半为期限,今年秋天成婚最为妥当。”
道家思想的透彻与通达在这一刻显露无遗,师父的分析既合乎情理,又颇具决断力。
两位年轻人对此毫无异议。
商定完正事,夜色已深,山间小路上还残留着积雪,今晚只能留宿于这间书屋了。
陈老先生回房休息后,霍去病提议道:“走,我们出去走走。”
“外面天寒地冻的,要去哪里啊?”她不解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径直向那条小径走去。
建华顿时明白,这里正是他当初第一次求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