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那个天梯上面啊!”说着便欢欣雀跃地向外跑去,“我告诉大家去……”
他们两个辞别过很多次,只有这一次是不舍中又带着无限的欢喜。
霍去病赶回营中时已经是半夜了,第二天拂晓,军营里刚刚开始有了起床操练的声音,他就已经练武回来。
亲兵们看到将军这容光焕发的神色,根本就不像是一夜未睡的人,似乎身上还有无数的力气需要使出来。
果然他们很快就听到将令了:“多喊几个人来,大家痛痛快快地玩一场蹴鞠!”
霍去病在鞠场上奔跑着,心里的活动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先是盘算着婚礼的安排,“我的情形特殊,婚礼会比较麻烦,看来只能安排在长安了,然后带着她回一趟平阳……”
然后又憧憬起了将来,“有了她在府中,嬗儿就可以接回来了,再过一年,说不定我的嫡长子就会出世了!
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但总要多生几个,这样可以带着他们玩蹴鞠。
当然还会有女儿,不过谁才配得上我的女儿呢……”
就这么思绪纷飞着,然而一场蹴鞠还未踢完,就有人前来报告,大将军正在自己府里等着他,有急事。
霍去病颇感讶异,他与舅父卫青已有许久未曾碰面,这种疏离似乎成了他们舅甥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长安城内,许多人都被他们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所蒙骗,信以为真。
然而此刻,舅父突然召见,究竟所为何事?
在紧急赶往城中的路途中,他暗自思忖,倘若趁此良机向舅父透露自己订婚的喜讯,是否合宜?
但当他踏入大将军府邸,府内异样的氛围令他即刻意识到,此刻并非宣告喜事的最佳时机。
府内众人神色凝重,忐忑不安。
当他终于见到舅父时,惊愕地发现舅父身负重伤,且为剑创。
原来,今日恰逢已故李长将军的冥寿,其子李峰在清晨祭奠亡父之后,心情沉郁,独自借酒消愁。
随后有人陆续前来吊唁,李峰受人煽动,醉酒后冲动之下闯入大将军府。
卫青见李峰醉态明显,故未与他一般见识。
然而李峰却立在庭院之中,愤然质问:“你为何逼迫我父亲至死?为何故意调他去东路迂回行进?你究竟有何私心?”
尽管李峰言行过激,卫青仍尝试耐心解释。
然而李峰却置若罔闻,情绪愈发激昂。
周围众人虽多,但均知李峰醉酒失控,纷纷设法劝慰。
未曾想,李峰竟骤然拔剑,直刺卫青,致其受伤。
闻听此事,霍去病按捺不住心中愤怒,手已不自觉地紧握剑柄。
然而,他瞥见舅父的眼神,那是明确的制止与命令。
他只得遵从,竭尽全力抑制自己的怒火。
李峰竟在大将军府内公然行凶,实在肆无忌惮。
他的所谓“质问”,显然是无理取闹。
对于经历过漠北战役的人来说,李长将军东路迂回的原因不言而喻,事情的真相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