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岐猛然向花青燃飞去,身上环绕着浓浓的妖气,面目逐渐阴柔,“还我!”
“啊!妖怪!”府人见他们的城主变成如此模样,吓得四散逃窜。
一张金符自天上压下,符阵成,苏岐被金光束缚住,身上被灼烧,脸上显露出露骨的图幅。
花青燃见状,燃了张符纸贴到书上,又将手中捏着的书带着帕子扔到符阵中,那本书迅速燃烧。
“你敢!”
花青燃真想翻白眼,自顾不暇了还问敢不敢,她都烧了还这么问。
符阵收紧,苏岐在其中挣扎,叫声尖利,脸和身形也完全变了,变得阴柔不已。
似是嫌他叫得过于难听,符阵下一瞬光芒大盛,其中的“人”完全没了身影。
书本燃烧过后的味道有些呛人。
花青燃抓过瑟缩在花坛边的城主府管家,“看到了吧?你们城主不是人。”
管家又慌又悲,涕泗横流,“我们城主是人,我自小陪着长大的,怎么会不是人!是这妖怪杀害了城主!!”
在书房的林获从暗室里提出了真正的苏岐,面黄肌瘦,八尺大高个如今身上没二两肉,估计是被饿的。
林获将苏岐放到管家身边,“诺,你们城主,去找个大夫吧。”
管家探了探苏岐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后迅速跑开,跑得急还跌了一跤。
“唉,老管家,多找两个。”林获高喊。
里面还有那么多个女子呢。
花青燃进了书房,那丫鬟已经急匆匆把衣服抱回来,她又找了几个小丫鬟一起帮那七个女子穿衣服。
花青燃捏了捏其中一个女子的人中,不久她幽幽转醒。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花青燃,她有些不明所以,“你是谁?”
“捉妖师。”
“捉妖师?这又是哪儿?我不是在家中睡觉吗?”
看着眼前女子迷茫的表情,花青燃不由得问:“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我只是在家中睡觉做了场梦。”只是这梦荒唐不已罢了。
花青燃指尖轻轻挠了挠脸,“嗯……那等大夫给你们检查身子后你们回家去吧,你们家人会和你们说的。”
她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怕是回去后名声也坏了,若是家中人好些的能得到善待,不好的恐怕会将人逼死。
花青燃在荷包中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是糖,补身体的,我只有一句话,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自强方能不受伤,其余的话我便不多说了。”
一个不曾遭遇过祸患的人,对一群曾受到伤害的人的安慰,更像是无法共情的施舍。
偏激的受害者可能还会想,你不曾受到伤害,你当然可以如此轻飘飘地开解我。
看着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姑娘,花青燃摸了摸她的头,“旁边的都是与你一同遭遇的人,必要时她们会是你最牢固的后盾。”
“你觉得我如何?”
身上的某些感觉复苏,那姑娘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含泪,“很漂亮,看起来很强。”
“我十二岁便独自外出捉妖,遇到过很多妖,我已双十年华,往朝廷交了四年罚金,亦遭受过非议。但我从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所以我途中所遇,除了恶妖,皆是风景。”
“或许我所逢与你所遇无法等同,但我还是想重复,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明白,我还是幸运的,家人都很爱我,我不会轻生的。”她看了看旁边其他未醒的人,“其他姐妹,我也会试着劝一劝。”
“嗯,我出去了,将糖分给其他人吧。”花青燃起身。
江逾白正在外面交代跑回来的管家,让人将受害者送回家中。
事情已了,拿了赏金,他们出了城主府。
花青燃看着将至中天的日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