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路,到底在哪呢?”李永川挨着房间的一角,一寸一寸的仔细查看,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处能容纳一人通行的空间。可看遍了两个来回,仍是没有找到哪怕是疑似出路的地方。
李永川只好把希望又放在老太太身上了,他退了几步,找了个比较远的角落坐下来。
老太太哭了很久,然后轻轻的放下纸人,她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的起身。
李永川吓了一跳,他蜷缩身体一下子弹跳起来,可是看见老太太起身后的目的并不在自己,虽然有些稍稍放心,但还是警觉的蹲在地上不敢再坐下。
老太太在房间里找到纸人的两条胳膊,折返后分别摆在纸人的左右两侧。
死尸仍旧是站着一动不动,跟他作为尸体时的姿势简直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老太太站在纸人面前,低着头不住的嘟囔着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像夏日在路灯底下乱飞的蚊虫,声音时远时近,听不真着,有些闹嚷。
李永川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老太太本来是说来帮她的忙,谁曾想帮来帮去差点帮的人家家破人亡,尤其是在老太太如此悲伤的情况下,怎么还好意思问老太太是否对本次服务满意,如果满意的话,能不能把自己送出去?
估计李永川敢这么问,老太太就敢立即撕破脸。
壁龛里的蜡烛已经烧得只剩大拇指那么长了,个别的几根,烧得更厉害,看那个蔫儿吧唧的样子,顶多还能再坚持几分钟。
也就是说,所有的光源将会在十五分钟左右全部熄灭,到时候如果老太太不拿出新的蜡烛点上,整个房间会再次陷入黑暗。
不用猜也会肯定,老太太绝对不会这么慷慨了,这样的话,一旦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李永川铁定会凶多吉少,甚至凶和吉的比例可以计做100:0。
“要不然……就趁现在?”李永川在细细琢磨完局势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在裤子口袋附近蹭了蹭掌心,裤缝锁边的位置有一条窄窄的凸起,刚好可以打磨掌心的麻痒。
“咳咳。大娘!”翻脸归翻脸,客套还是应该有的,李永川知道自己闹掰了还喊得这么亲昵,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喊得有些心虚,而且一下子臊红了脸,但是为了活命,又不得不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大娘,闹成这样,是谁也不想的,咱啊,都有些冲动了。好在你家我这四——哥——你家我这哥哥体格好,而且这个——伤——也、也比较好治,改天我负责给联系个手法好的纸扎师傅,保准给哥哥整得漂漂亮亮的!长高二十公分,也不是不可以,你说,是吧?”
李永川磕磕绊绊的说了很多,只希望能够让老太太良心发现般放自己一马,虽然明知道机会渺茫,但还是硬着头皮试了一次。
哪知道老太太转过身,冷冷说道:“用不着别人,我自己就会治。”
李永川一听,顿时大喜,连忙问了一句:“那你都需要什么?今天闯了这么大的祸,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尽管提!千万别客气,也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要的不多,只要你的两只胳膊和两条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