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川只敢在心里琢磨一下，因为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而且越是靠近，那种密密麻麻的声音仿佛是从自己的天灵盖里传来的，搔得李永川浑身酥酥麻麻的，整个人几乎要因此而丧失力气，差点贴着墙壁滑倒。

相比起来，瘦猴就勇敢许多，他隐藏在黑暗里，虽然也有些慌乱，但情绪相对稳定许多。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辨别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起来像人吧，明显脚步声不符，说是巨蟒一类的怪兽吧，也感觉发出的动静与之完全不同。

窸窸窣窣，嘁嘁喳喳。

说是一群上课时在轻声交头接耳的熊孩子，也一点不足为过。

那些声音来得很快，而且声音不止是从一个方向传来，有地面上传来的声音，有两侧墙壁上的声音，甚至头顶石壁上也有这让人琢磨不透的阴森声音。

李永川紧张到几乎屏住了呼吸，他的手指甲紧紧抠着石壁的缝隙，但是除了得到满指缝的灰尘外，别无收获。李永川想找点什么东西，准备随时应对可能跃出黑暗的未知生物。此刻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猜想，从最恐怖的古老传说到最荒唐的幻想，每一个想法都让他的心脏更加沉重。

能想的，能猜的，无论是带爪的，还是带翅膀的，甚至两个脑袋七八只眼睛四张嘴的恐怖形象，李永川都在脑子里拼凑了一个又一个。

想得越多，李永川脑子越乱。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却制止不了这种幼稚可笑的行为。而且随着想法愈发的天马行空，也使得李永川的心脏狂跳不止，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耳边澎湃。紧张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且浅薄，他努力压抑着，生怕引来更多的不明生物。他的手指甲仍然在下意识的抠着石壁的缝隙，越来越多的灰尘与碎石屑落入指缝，甚至带来了一丝刺痛，但这痛楚根本无法分散他心中的恐惧。

那奇怪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将李永川和瘦猴紧紧包围。声音像是近处听到的细碎脚步声，又像是从遥远的远处传来的低语，让人难以捉摸其源头。在这寂静而压抑的夜晚，每一个微小的声响都像是被放大了数倍，刺激着两人本已绷紧的神经。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李永川紧张地低声问道，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快速扫过，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知道，但这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小心点吧。”瘦猴回答，他眉头紧锁从背部里摸出两把铁铲，一把攥在手里，一把塞给李永川。

李永川总算是放弃和墙缝纠缠，改成双手牢牢抓住铲柄，有了这东西的加持，关键时刻拍不了对方，拍拍自己自行了断也是可以的。

宁死不做对方的玩物！

这就是李永川刚刚总结出来的原则。

啪。

有个东西落在李永川的脖颈，小小的东西，又轻又凉，但是很安稳的趴在李永川的皮肤上，并不移动或是躲避。

“咦？”李永川下意识抬起左手去摸了一把，那东西还没有自己一截指头肚大，李永川用食指指尖按住它，往下轻轻一搓，想着用大拇指和食指将它捏起来再碾到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