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乱了阵脚,厉时慎可不是省油的灯。 ”
白沛雯生硬地说,“他要是那么容易被做掉,哪里轮得到你有这想法?”
厉时慎在商场树敌无数。
想做掉他的人又不是没有。
白沛雯闭了闭眼。
厉时慎欠她一个老公。
就算查到她头上,他也没证据,顶多怀疑,不敢把她怎么样。
她做出决定,“把南崇山解决掉就行了。”
“姐,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南烟和萧晴,总有一个人能让厉时慎乱心的。”
不趁着厉时慎心乱的时候做掉他,等到他冷静的时候,更没有机会了。
“我说了不行,你不要擅自行动,先把证据抹掉,该闭嘴的闭嘴,该警告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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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艰难地在夜晚的森林里行走。
除了一颗心高悬着,无比紧张。
还因为看不见路,不是被灌木扎到,就是抓到的是带刺的东西。
手上,脚上,腿上,手臂无一不挂彩。
连脸上,都刮伤了。
可是,那么多的伤加在一起,都抵不过她心里的害怕。
她不敢光明正大走大路。
绑匪说这里只一条下山的路。
她就沿着那个方向,走在森林里。
不知走了多久,双脚实在疼得走不动。
加上肚子又饿,她精神极度崩溃的时候,山下传来了汽车声。
她眼神一亮。
心头升起一抹希望。
待穿过挺拔青松看见山路上的汽车的时候。
南烟的心跳剧烈的跳动起来。
由于来的不止一辆车。
她看清了,是两辆警车。
就在她要冲上马路去拦车时,后方,也有车灯打来。
不知是什么人的车, 南烟又忙躲进灌木丛里。
她蹲在半人高的蕨根草里,不敢抬头看。
几分钟后,车内的声音顺着风传进她耳里,“前面是警车。”
是绑匪。
南烟脸色骤变。
身子又往地上趴了趴。
怕车灯照到自己身上。
“你小声点,是怕警察听不见吗?”
“现在怎么办?”
“冷静点,警察不一定会查车,谁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警笛都没鸣,也可能是公车私用,去农家乐吃喝的。”
“但愿是这样。”
“给你哥打电话,找到了马上赶去C市。”
南烟的心一沉。
还是受到了影响。
升起的希望回落。
又过了几分钟。
绑匪的车和警车在会车的时候停了下来。
“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
接着,是电话里那个绑匪的声音,“刘队,是查酒驾吗?我们都没喝酒。”
“没喝就好,不是查酒驾,是上面让查的。”
被称为刘队的人问,“车里都有什么人?”
“我朋友和他老婆,他老婆低血糖晕了,我们送她去医院。”
“那赶紧的去吧。”
“好的,刘队,改天再联系。”
南烟震惊地听着绑匪跟那个叫刘队的对话。
接着是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
绑匪的车往山下开,警车,往山上去。
南烟继续趴着。
心里思考着刚才那个刘队的话。
是上面让查的。
有人报警。
她心头又升起一丝希望,是不是萧骁知道了她和萧晴一起被绑架。
查监控查到了这里。
南烟看着山下的方向。
不知道萧晴现在怎么样了。
警车往山上的方向驶远之后,南烟爬起来,顾不得疼痛的双腿,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山下走。
绑匪之前说过,凌晨三点之前,要赶到C市。
所以只走了欺负萧晴的那个绑匪。
想到另一个绑匪还在找自己,南烟脚下一急,踩到一块小石头,身子没稳住,朝斜坡下面滚去。
她的大脑空白了好几秒。
不想滚下山摔死,凭着仅存的一丝清醒和冷静抓住一棵灌木。
刺扎满手心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南烟,不要怕。
她安慰自己。
外婆,外公和妈妈一定不希望你现在去陪她们。
坚强点,勇敢点。
她爬起来,重新往山下走。
山下又有汽车驶来。
南烟听见声音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就趴在了地上。
汽车停下。
她大气都不敢出。
风声里,她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打电话,“我刚赶到,抓到一个,另一个带着萧晴下了山,已经让人从另一条下山拦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