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最后一个人发狠道:
“咱们平时受主人大恩,这时候可不能退缩。”
“走,咱们去告御状!”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这告御状是闹着玩的吗?”
“再说了,咱们去告凌远什么?”
先前说话那人咬牙切齿。
“还能告什么?就告他……劫掠民财!”
“虽然咱们几家的主人,确实欠了朝廷的银子,但那也该按着往年户部的账册,一两一文的收。”
“差一文钱也不行!”
“哪里有冲到家里,直接把银子带走的道理?”
“这已经违背了大宣律法,如何不是劫掠民财!”
那年轻人越说越激动,其他几人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好,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一趟!”
“走,咱们去敲登闻鼓!”
几人快步走到皇宫正门前。
本来这里是有许多千牛卫把守,闲杂人等根本不可能靠近。
就算说明了是要告御状,也会被直接带去刑部。
但女帝为了寻找凌远,派了许多人出京,所以京中千牛卫人手就不太足够。
也就只能保护些重要地方,对于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敲的登闻鼓,也就顾不上了。
他们来到鼓前,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敲击起来。
瞬间声传四方。
皇宫之中,女帝瞬间惊醒,皱起柳眉看向外边。
“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有人敲鼓?”
很快就有太监回禀:
“陛下,是有人敲登闻鼓。”
女帝一愣,随后又问道:
“所为何事?”
小太监犹豫起来。
他一直跟在女帝身边,可是知道女帝对凌远十分信任。
何况这次凌远南下,也是奉了朝廷的诏书。
那几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是在弹劾凌远,但女帝知道后岂能高兴?
所以他才不敢开口。
女帝见状,面无表情的说道:“哦,难道此事不能让朕知道?”
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小太监额头的冷汗,却瞬间流了下来。
跪倒磕头道:“陛下,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前因后果一说,女帝倒也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了。
点头道:“原理如此。”
这时,又有一个太监跑过来。
“陛下,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都到宫外了。”
这也是大宣太祖的定制,一旦有人击鼓,就要开一场朝会。
女帝冷笑道:“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正好借着这由头,跟朕打擂台呢!”
太监抬头,满脸忙茫然,不知道女帝这是什么意思。
但女帝也懒得对他解释。
最近这段时间,女帝推行了不少改革,又跟匈奴起了纷争。
朝中许多大臣表面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十分反感。
尤其是秦宁的翻车,虽然不少人幸灾乐祸。
但也有人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
前几日,女帝提出盐票法,不少大臣居然反对,其实就是这种心态的反应。
“呵呵,他们平日拿了盐商的银子,此时也不肯主动替盐商说话。”
“但一旦盐商自己把事情闹大,他们倒也不介意趁机跟朕闹一通吗?”
看似是盐商对凌远兴师问罪,其实是许多朝臣,对她这个女帝兴师问罪。
女帝玉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先是张开,然后又猛地握紧。
“朕就跟你们好好斗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