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给陛下写的奏折,我其实也看过了。”
“虽然大体上看,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是要真的的推行开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凌远微微一笑。
“来户部之前,我其实心里也还有些没底。”
“不过看了这些东西之后,我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说话间,凌远拍了拍旁边的账簿和黄册,激起阵阵灰尘。
周岛脸色有些微妙。
“呵呵,凌大人真会说笑。”
“你从这些东西里,能看出些什么来?”
他颇有些不信,觉得凌远是在糊弄自己。
而凌远却不想对他解释。
“这些事情,我现在还不好告诉周大人。”
“等明日小朝会上,我自会向陛下禀报,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凌远直接走向门外。
他打开门,发现外边挤了不少堂官,正侧着耳朵,偷听房间里面的声音。
他们见凌远居然就这么走了出来,都吓了一跳。
连忙左顾右盼,装作是不经意间路过。
“哎呀,今晚夜色真不错,适合吟诗一首。”
“此时春风料峭,正该浮一大白。”
凌远无奈摇头。
今晚可是初一,天上哪有月亮?
不久前才下了大雪,说明现在是寒冬腊月,哪里又有什么春风?
这帮人,找借口都那么离谱。
凌远懒得搭理他们,摆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诸位大人的雅兴了。”
说完之后,他扭头就走。
留下一群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时,周岛快步走了出来。
他盯着凌远的背影,连续冷哼了几声。
然后也转头就走。
只留下户部这些官员,在风中凌乱。
“不是,这到底啥情况啊?”
秦府,秦宁听着管家的报告,神色有些放松。
“就这些吗?”
“今日户部,就发生了这些事情?”
管家连忙道:“也可能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不过老爷您也知道,现在不比从前。”
“咱们打听消息,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秦宁叹了口气。
管家说的没错,自从匈奴的兵马败退之后,他就算彻底凉了。
除非匈奴人真的咬牙,拿出血本,带着全军南下。
不然他的下场已经注定,绝对要被女帝抄家。
至于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倒也不能怪往日那些人,不再给他通风报信了。
“罢了,知道这些也不错。”
管家见状,抿了抿嘴唇,然后试探性地问道:
“老爷,您如此关注凌远,是不是还想再去杀他?”
秦宁苦笑一声。
“凌远不是傻子,我第一次派人杀他,都未能成功。”
“他哪里还能给我第二次机会?”
“哎,我现在关注他,不过是想输个明白罢了。”
秦宁起身,坐到桌子旁,倒了一杯热茶。
然后继续说道:“我是要看清楚,让我走到如此地步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虽然秦宁早就与凌远不对付,但是一开始,秦宁并不把凌远放在心上。
只当他要过上几十年,才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等秦宁真的知道凌远的厉害时,已经没有多少翻盘的机会。
于是只能兵行险着,引匈奴南下,试图最后一搏。
结果这次冒险再度失败。
此后秦宁再去袭杀凌远,也就是为了出口恶气罢了。
其实心里已经清楚,杀不杀凌远,并不能改变大局。
结果他却没想到,自己这十拿九稳的袭杀,居然也失败了。
“老夫若是早点看出凌远的厉害,把他招入门下,又岂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秦宁拿起热茶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