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对视一眼之后,还是刘御史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得意洋洋地问道:“陛下,您今日召见我们,莫非要商议如何与匈奴人议和吗?”
女帝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道:“我大宣从不曾与匈奴开战,又何谈议和?”
刘御史面露微笑。
“陛下此言差矣啊!”
“最近几个月来,我大宣接连与匈奴交手,这哪里还不是开战?”
“何况若是不给匈奴人一个交代,这匈奴人若是再发大军南下,那又如何是好?”
刘御史转过身来,背对女帝,面向群臣。
他摊开双手,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诸位,计华老尚书已经死在前线,若是匈奴人来了,那又该派何人带兵去抵挡?”
“难道大家要看着我大宣,就此陷入危机吗?”
说完这些之后,他又转过身来,对着女帝一拜到地。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就是清除朝中的奸臣,然后速速派忠臣北上,与匈奴重修旧好。”
“只有如此,才能保住我大宣的江山社稷啊!”
说到最后,这刘御史居然还挤出几滴眼泪。
似乎女帝不听他的话,就是在误国误民一样。
女帝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哦?那刘御史你认为我大宣朝中,都有谁是奸臣呢?”
刘御史嘴角露出冷笑,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他抬头认真道:
“这奸臣不是很明显吗?”
“凌远就是最大的奸臣!”
听到这话,群臣哗然。
虽然很多人都猜到,刘御史绝对要说凌远的坏话。
但他就这么直接开炮,还是出乎许多人的预料。
女帝面不改色,依旧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但在刘御史看来,女帝没有反驳自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女帝当初点了凌远做探花,分明是要引入年轻大臣,来替换当今的老臣。”
“从后续事情上来看,女帝确实也对凌远多有回护。”
“但现在她却让我继续往下说,岂不是正好说明,女帝已经改弦更张,认识到我们这些老臣才更可靠?”
他眼睛大亮,兴奋说道:
“陛下,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
“凌远此獠与计尚书一同出京赈灾,计尚书死于乱军之中,而凌远却毫发无损。”
“这正说明了他是大大的奸贼,故意坑害了计尚书!”
“而且我还听说,这次赈灾之中,凌远不知从哪里搞来许多粮食,直接分发给灾民。”
“凌远做官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可见他一定是贪污了!”
“赈灾应当是朝廷出粮,而凌远却自掏腰包,这分明是在借机收买人心!”
“两相叠加之下,臣才说凌远是个奸贼!”
说到这里时,刘御史又故意露出一丝颓丧。
“陛下,臣也希望凌远会是个忠臣、良臣,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凌远确实是奸臣无疑啊!”
他捶胸顿足,居然又重新跪下。
“倘若不斩凌远,我大宣就要国将不国了啊,陛下!”
他嚎啕大哭起来。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若是让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了,估计还真会相信他这番表演。
但大宣的朝臣,一个个都精明的要死。
他们一眼就看出了刘御史的目的。
“呵呵,这小子为了置凌远于死地,还真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