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凌秩受到的关注,也要向后排了,小孩又怎么接受,自己所得到的关注,比其他孩子更少?
即便燕唱月又乖,又善良,会喊着“姐姐”,主动要牵手,要“自己有的,该分给姐姐”,但是……
正因如此,凌秩越发沮丧,在善意当中,她无法去埋怨,也不能爽快接受。
至于在童年里,在快乐的缝隙间,总会注入委屈。
像是一块柠檬味的奶油蛋糕。
直到再过几年,直到茉莉的出现,就在昏暗的角落,就在凌秩偷哭时。
她提着砍刀,虽然一身狼狈,但是从天而降,砸到地面上,带起一阵尘土。
凌秩在恐惧中,直勾勾地看去,忘记逃跑,也忘记尖叫,直到对方移动,向她走来,然后……
茉莉伤势实在过重,竟然脚下一软,趴在凌秩面前。
她知道“星尘”的存在,营地之所以建立,就是想帮助大家,来抵抗那些契约人,会带着星尘来骚扰。
但是真实的星尘,受伤的星尘,会在她蹲下后,看着她,只看着她,说:
“你会一直需要我的保护吗?”
凌秩大脑空白,等她回过神时,契约已经成立,她多了一位家人。
虽然用不了多久,凌秩就在学习中,明白“说”与“问”的区别,但她始终坚持,茉莉没在询问。
是直白地说,会一直保护她。
至于年少的燕唱月?
依旧会来访,从两人一起,在营地玩耍,到三位的游戏,再到后来,燕知春出生了。
他们的快乐也结束了。
混乱的时期到来,先是星尘的增多,又是各家族间,利益与权利的冲突。
再到觉醒者的仪式,和新契约的出现,无论是人类,还是星尘,在某种程度上,都陷入疯狂。
即便有清醒的,在大势所趋下,也无法独善其身。
凌秩的少女时期,由四处作乱的星尘,和不断增加的伤亡构成,在接下来许多次,有人询问她……
“为什么每一次,她与燕家有冲突,她总会在最后,选择稍微退让”
甚至在燕家陷入困难中,她还带着营地,与对方建立交易,并且主动让利。
凌秩只说:“因为新的家主,和我是旧相识。”
她不会有那一次,会像在少女时,她将其父的尸骨,运回损毁的燕家,刚看到燕唱月,就脱口而出,说:
“你不要哭了,我父母也死了。”
燕唱月自那之后,不再落泪了,代替他母亲,扛起整个燕家。
所以,她也从未说过,“我心中有愧”的话,即便其中的内容,已经刻在心中。
凌秩也只会说:“别担心,都是小意思,只要合情合。”
“只要符合营地建立的意义,就可以商谈,就无需担心。”
“毕竟,如果就算意外,也可以相信我,我总会站到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