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生便匆匆的出了门,莫空在等人走后便起身在梳妆镜前将头上的金饰都一一拆下,只留下那只翡翠红玉簪,提着裙摆踱步在房间内,案前大红的蜡烛燃的起劲,案上放着各种水果糕点,莫空捻了一块递在口中,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酌,喝的倒也爽快,想着这陈王也真是奇怪,平常人家掀了盖头新娘和新郎一起出去敬酒,见各位长辈,可他今日却拘着我在这新房里,让儿子出去,不过也好,没人知道赵家小姐长什么样,万一来日我与这世子一拍两散了,出去也没人知道我曾经嫁过他们家。
莫空倒也乐得心闲,一般女子定会闹得不可开交,她倒想着其中的好处给自己谋了条万一的退路,顺其自然,洒脱自在。
就这样喝了十几杯,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去床上将被子里的红枣桂子之类扫落在地,和衣便躺着睡下了,想着那人回来肯定会叫我,我若听他的话痴等着他,他不回来我不是会被看成傻子,还是先睡会吧,安慰好自己便睡了过去。
早上听到外面的鸟叫声,莫空自己竟早早的醒了,起来看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就起来伸个懒腰,在房间里做着扩胸运动。
正待莫空要换衣服时,陈留生突然闯了进来,莫空藏到了屏风后面,陈留生喘着气,看出来一路着急过来,道“对不起,让你白等了我”
说罢来到床边从被褥下掏出一块白色的方巾,莫空看着自己都很惊讶,自己睡了一晚不知底下还有这个东西。
陈留生掀开衣袖,用小刀划破胳膊滴了几滴血上去,莫空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道“没事,你回来的刚好”
陈留生从外面费尽力气赶回来,本以为莫空会不开心或是抱怨,结果她脸上不仅没有抱怨之色,好似这样刚好如了她的愿,陈留生的脸色立马变得淡淡的,收起方巾道“一会我们先去请父王母后的安,现在我们还不能出去,再等几个时辰。”说罢关起了门自顾自的躺在了床上,躺上去发现床上还有温度,摸了摸被子,又看了地上一眼,只见那些红枣桂子都散落在地,眸里似有情绪翻涌,蹭的翻了个身合上了眼。
莫空看着陈留生突然地情绪变化,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何生气,看他看地上的东西,便猜是不是怨自己没有等他,走上前坐在床边想要解释,又见他闭上了眼,便想伸手推一推,还没碰到陈留生,顺着手的视线看到了陈留生白色翻领的红色胭脂,莫空冷笑,还真是巧,一身的红沾不上胭脂,就这领口窄窄的一溜白倒正正当当的留着唇印,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起身坐在梳妆镜前等陈留生起床。
只等一会,床上的男人便呼吸平稳的睡着了,室内静悄悄的只剩下呼吸声。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子规轻声道“小姐,起来了吗?该收拾了”莫空轻声说了声“进”,子规和空翠端着热水进来了,一进门看到姑爷躺在床上和衣而睡,噤声不敢说话,悄悄的放好了盆,来给莫空梳洗打扮。
今天是拜见公公婆婆还有回门的日子,莫空让子规给自己挑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衫,内里搭白色的长裙,因为已做新妇,虽未同房,但是看陈留生自己在白色方巾上滴了血,想必已想好了与父母的交代,叫空翠给自己梳了妇人的发髻,画了娇艳的桃花妆,端庄又不失喜气。
收拾妥当好以后便叫子规和空翠在外等着,自己坐在梳妆台前等着陈留生醒来,心里想着这人到底是真睡还是装睡,抬眼向床上的人看去,衣襟上的那一点红格外的碍眼,起身打开衣柜,这是两人的新房,之前应该是陈留生的卧室,想必衣柜里一定有陈留生的衣服。
果不其然,衣柜里整齐放着陈留生的衣服,莫空挑了一件新做的暗红色长袍,又挑了一条黑色的腰带,放在衣架上等着陈留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