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陆家人,好像道歉也没什么难以说出口的,对陆早早而言,这已经跟“你好”“天气真好”“吃饭了吗”这种话语一样正常且普遍,只是很随口的一说,并不包含多少诚心诚意。
“嗯。”陆早早点点头,很温顺地说,“我知道的,会尽量少说的。”
不说话更好。
虽然口头上已经这样说,陆早早却仍旧没有要接受那条项链的意思,她不准备和沈星遥继续站在这里做一些无所谓的寒暄,她想要离开了。
沈星遥的指节仍旧膈着陆早早的手腕,陆早早想要把手腕从对方的掌心中很用力地抽出来,抽到一半的时候沈星遥沈星遥却又反手攥紧了她的手心,陆早早很小声地“嘶”了一下——
这声音不像是抽气,倒更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气。
准备让沈星遥放手她要去上学了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有人用很清甜干脆的声音叫了下沈星遥,“妈妈!”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星遥才注意到,陆早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她妈妈了。
久到都已经记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即使有深厚的、无法分割的血缘关系,有曾经脐带作为连接的紧密羁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会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疏远,疏远到再也回不到曾经。
沈星遥朝身后看去,陆早早却仍旧无知无觉地站立在原地。陆清婉一步一步朝着沈星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妈妈,你大早上站在这里干嘛呢?是公司有什么事情等着您去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