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河行宫内。
“呼啦呼啦”“哗哗哗~”的声音,伴随着李静言嘹亮而清脆的嗓音响起。
“三条。”李静言兴冲冲跟太后、太妃、温宪公主打牌,又高兴地分享趣事,“娘娘,福晋气急了,险些没把弘昭阿哥往死里揍呢,唉,布琳世子也是可怜,满脸的伤还要赶路。”
“五饼,弘昭这孩子就是闹腾。”太后语气里满是嫌弃,看上去却和平常一样,依旧慈眉善目。
温宪没忍住笑了出来,“弘昭这脾性啊,您没少惯着。话说回来,四嫂能不气么,前脚嘉瑗和布琳的赐婚圣旨下来,后脚弘昭就带着弘皓、弘昱、弘晏他们连堵了布琳五日……
呵呵,弘昭一边说当大舅子打妹夫怎么了,想娶我妹妹,非得过我这一关,一边说敢还手就堵门哭,不把婚事哭黄绝不罢休。
布琳能怎么办,只能含泪认了,硬是扛了五天,被揍得连路都走不稳,也不敢诉苦。”
太妃打出一张八万,没好气地白了温宪一眼,让她别把话说的那么直白,给侄子、外甥留点脸面。
太后倒是兴致高昂,碰了李静言打出的五条,低眉问:“可惜了,你家福晋总是没空出巡。”
宜修从当侧福晋到亲王福晋,十多年来,也就出来两回。
李静言也有些遗憾,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天气渐热,弘昕阿哥无精打采又嗜睡上了,福晋难免担忧;梧云珠格格的婚事就在七月,纵有十二贝勒、八福晋帮衬,福晋也少不得操心一二;布尔和格格产期将近,额驸又不在身边,心里难免忧愁,福晋放心不下,委实是脱不开身。”
太后一想起弘昕那比弘昭小两圈的小身板,还有布尔和的双身子,不禁点了点头。
想了想,吩咐身边的嬷嬷给皇上传个信,让太医院最善儿科的钟太医,和擅长妇科的刘太医去老四、 赵府常驻。
温宪捧着脸奉承,“还是皇玛嬷心疼我们这些小辈,皇阿玛,没人提他就当不知道。”
太后有些飘飘然,顿时露出笑容,太妃踢了她一脚,让她收着点,又提点温宪,“这话,外头不许说,知道吗?”
温宪讷讷点点头,“知道了。”
“弘昭阿哥虽闹腾,但荣宪公主真是大气又宽容,任凭弘昭阿哥怎么闹,她都一笑了之,半点没生气呢。”李静言见气氛有些冷,立马插科打诨。
太后摇了摇头,“六筒,你知道什么?弘昭越闹,荣宪越高兴。”
“啊?”李静言不太能明白,温宪这些年经过宜修时不时的调教与提点,倒是开了点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二姐气量大归气量大,但说到底,也是为了一家和睦。”
太妃碰了六筒,打了七条,“你啊,有长进,却也没长进太多。你当荣宪为什么非要布琳顶着一张青紫的脸,赶来热河行宫,那是想让该瞧见的人瞧瞧布琳的凄惨样呢。”
一家和睦,哼,荣宪那么强势的人,和睦这两个字,才不值得她这般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