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得及换。”周子瑜解释道。

也对，直接就去学校接她了，的确没时间换。

“我要去换一身衣服吗？”周子瑜问道。

“不用，就这样吧。”苏江夏摇头说道，周子瑜也该出现在大众视线里了，《Sixteen》即将开始，周子瑜的人气还是零，这种有可能上新闻的事情不需要避免。

周子瑜不知道苏江夏在想什么，只当是真的不需要她换衣服了。

“公司在筹备新女团的选秀综艺，叫做《Sixteen》，你是里面的参赛练习生，这件事你要记下，提前做些准备。”苏江夏说道。

“噢。”周子瑜应道。

“你知道这件事？”苏江夏挑眉问道。

周子瑜这反应太过平淡，就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李主任有告诉过我。”周子瑜回答道。

李主任虽然说不要告诉朋友，但苏江夏不一样，他不是朋友！

“原来如此。”苏江夏点了点头，李主任啊。这么做是想要卖给周子瑜一个人情？

不，应该只是单纯的讨好一下周子瑜，在李主任的眼里周子瑜和苏江夏有着很深的联系，讨好一下周子瑜，缓解之前的关系。

周子瑜可能没在意他的态度，但李主任自己不能不在意。

“他还有说什么吗？”

“李主任还说我们A级练习生都会参加，还会有一部分B级练习生参加。”

苏江夏点了点头，倒也没说错。

“这次选拔会选出一个六七人女团，由社长在节目中亲自挑选。但目前这只是计划，以社长的性格一口气再加几个名额也是不意外的，有少女时代这种九人大团在先，什么都有可能。”

周子瑜不是最后加上的成员，但苏江夏还是和她说了这件事。

“名额这么多吗？”周子瑜惊讶的说道。

A级练习生一共也没多少人，这都要选完了吧？

“你不用管这些，继续努力练习。”

“知道了。”

谈话间已经是来到了KBS电视台。

三大电视台都有各自的打歌节目，音乐银行就是KBS电视台的。

说到韩国这三大电视台也是奇葩，尤其是MBC电视台，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MBC电视台和SBS电视台以及全是各种政治互搏的KBS电视台都不一样。

SBS电视台最为纯粹，一心搞钱，给钱的事它都干，立场什么的，谁给的钱多它是哪边的，而且为了赚钱，当不当人，挨不挨骂都无所谓，反正只要能赚钱，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主打的就是一个唯一立场：搞钱！搞钱！搞钱！

KBS电视台呢，完全国有，立场是什么，猪脑子都能从国有这俩字看出来，所以这个电视台除了在日常经营外就是跟着执政方向猛猛输出，上面指哪，KBS就往哪输出。

而MBC电视台，作为公益性质的公私合营电视台，它是一个奇葩，也是一个传奇。

一个罢工界的传奇。

每逢政界法师大事，MBC电视台的高层就会进行一次洗牌，然后中层带着下层开始集体罢工，要求搞钱搞福利。

三年一小罢，五年一大摆，这是MBC电视台中底层人员的真实写照，每年不是在罢工就是在准备罢工的路上。

而MBC的高层，仔细调查这些人员的背景就能发现各种势力，反正除了青瓦台当家的那一派系，其他你能说得上号的派系，在这里你都能找到。

主打的就是一个鱼龙混杂，势力繁多。

三大电视台的特点可谓是极其鲜明，Kpop圈的公司最喜欢打交道的莫过于SBS电视台了，这个只想搞钱的电视台在各方面上只要你能给我赚钱，一切都开绿灯。

而最不受待见的不是天天罢工的MBC电视台，而是KBS电视台。

这家电视台的高层看娱乐公司的老板都有种看儿子的感觉，更何况工作人员看来活动的艺人。

主打的就是一个高傲。

苏江夏也不是很喜欢这家电视台，但没办法，你混Kpop圈不可能绕得开三大电视台，不喜欢也得忍着。

各大娱乐公司，尤其是知名娱乐公司的高管座驾都是在三大电视台有着登记的，直接就驶入到电视台内部。

JYP娱乐好歹也是辉煌过，是老牌三大娱乐公司，高管的车子一直都是有登记。更何况现在在新任运营总监的带领下，重新展现出了属于三大娱乐公司的光芒，热度重启，这位一切的主导者苏江夏，他的座驾自然是在登记列表。

周子瑜看着窗外的电视台停车场，这里是闲人勿进的地方，她之前来看过打歌，但从内部通道走还是头一次。

车子在电视台的后门停下，这里是屋檐下，雨水落不到这里。

苏江夏和周子瑜从车上下来。

“总监，这是门票。”崔泰将音乐银行的门票递给了苏江夏。

“走吧。”苏江夏随手将门票递给了周子瑜，向前面走去。

周子瑜愣了半拍，但还是迅速跟了上去。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工作人员，周子瑜发现这些人在看到苏江夏后都会鞠躬问候一番，就好像所有人都认识苏江夏？

周子瑜不明白，但还是跟在苏江夏的身后，一路向前。

终于，来到了一处演播厅。

走进这间演播厅，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算巨大的舞台以及舞台对面坐满了的观众席。

[好多人！]

周子瑜站在门口，看着演播厅内的观众们，不由得感叹道。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苏江夏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苏江夏和周子瑜来的很晚，观众席的观众们已经坐了七七八八，两人的位置在最前面，刚好现在正在布置舞台，自然而然，这些观众们的视线就落在了苏江夏和周子瑜的身上。

尤其是周子瑜，她穿着首尔华侨中学的校服，校服这种东西的辨识度比人要高上很多的。

在看到周子瑜坐在了不对外出售的内部前排座位上后，一些镜头随之落在了周子瑜的身上。

趁着下一场打歌表演还没有开始的空荡，揣测着这两位又是哪家的财阀子弟。

苏江夏这边刚坐下来，立刻就有工作人员过来了。

“苏总监您好，我是观众席的场控负责人，我姓朴。”朴负责人向着苏江夏鞠躬说道。

KBS电视台的确看不上这些娱乐公司的高管，但这是说KBS电视台的高管们，普通的中基层职员想要看不起苏江夏这种级别的娱乐公司高管，还是有些不自量力的，他们也不会这么去做。

韩国人对待比自己等级低的下属、后辈，会拿出看成霸凌的前辈姿态。但面对更高级别的人，他们又会变成完美的狗腿子，接受来自更高等级的霸凌。

“我要一杯拿铁，多加奶。子瑜要什么？”苏江夏对身旁的周子瑜说道。

“我什么都不喝。”周子瑜摇头说道，她并不渴。

“那就一杯拿铁吧，准备好之后你就不用过来了。”苏江夏对朴负责人安排道。

“好的。”朴负责人向着苏江夏鞠躬，退到了一旁。

苏江夏饶有兴致的看着舞台，这还是他前生今世第一次来到打歌节目亲眼看艺人表演呢。

虽说今天Red Velvet的打歌曲目是《Be Natural》这首苏江夏并不喜欢的歌曲，但最近的Red Velvet只有这首歌的打歌，不来也没别的可看，还是来看看吧。

算是为前世的自己挨个圆梦了。

“今天我带你来这边主要是看S.M娱乐新出的组合Red Velvet的打歌舞台。”趁着还没开始，苏江夏向周子瑜说着。

“你以后出道了也会和队友们在舞台上打歌，表演。”苏江夏指着舞台说道。

我还没有参赛呢，怎么搞的好像我一定出道一样。

周子瑜并不理解苏江夏对自己的信心源自哪里，如果苏江夏直白的说他会保着自己出道，那周子瑜多少还能理解一点，毕竟苏江夏是JYP的运营总监，安排一个练习生出道并不是特别难。

但是，苏江夏一丁点给她开后门的意思都没有，虽说给了很多帮助，但这些都不是能让她出道的关键。

可苏江夏的言语却自始至终都是默认她能出道的。

不是，她凭什么？

周子瑜有点晕，苏江夏对她的信心未免也太足了吧。

“为什么苏老师您会认为我一定出道？”不懂就问，这个问题周子瑜疑惑很久了，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问出来。

“你没有认为我是准备给你走后门，这很好。”苏江夏对于周子瑜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周子瑜迟早会问的，但周子瑜没有误会他别有目的倒是很不错。

“我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让老师您看上的，没有必要给我开后门。”周子瑜摇头说道。

她对自己还是很有数的，长得还不错，但比起出道多年的前辈们并不占据优势。

而且你要说苏江夏喜欢未成年，那公司的未成年练习生这么多，为什么非要找她呢？

图她个高，说话直白不中听？

没道理的。

除了她这个人之外，本身更没有什么价值了，总不能准备给她做成大餐，cos一把汉尼拔，教做人？

周子瑜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通。

“你的身上带着一些潜质，你自己没有发现的潜质。”苏江夏觉得可以给周子瑜透露一点，反正明年他们就都知道了。

“你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风格，我相信你出道之后，稍加培养，就会形成一股新的热潮。”苏江夏说的很笼统，也很模糊，周子瑜翻译了一下，大概是在说自己身上的气质特殊，能火？

周子瑜茫然的看着苏江夏。

“以后你就会懂得。”苏江夏神秘的笑了笑。

周子瑜无语。

又是这句话，这话她听的都快起耳茧了。

这时，朴负责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

“苏总监，您要的咖啡。”

“谢谢。”苏江夏道了声谢，朝朴负责人点了点头，“下一场表演还有多久登台。”

“马上。”

“下一场是谁？”

“S.M娱乐的Red Velvet。”

苏江夏点点头。

“你去忙吧。”

“内。”

朴负责人离开后，苏江夏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周子瑜见苏江夏不讲话，她也不再开口，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保持着挺拔的坐姿。

JYP娱乐对她们有着寻找镜头的课程训练，她虽然远没有金多贤那种连天花板藏着的针孔摄像头都能发现的逆天成绩，但身后这种毫不掩饰的拍摄，她还是能够清晰感受到的。

很离谱，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一万个镜头在拍着这边。

是因为自己穿了校服还是苏老师缘故？

苏老师虽说是公司的运营总监，但知名度应该没有社长和S.M那位李秀满会长那么出名吧？

周子瑜这样想着，思绪逐渐飞走了。

舞台上，一只只椅子被搬了上来，一共四张椅子放在舞台中央，随后四名穿着女士西装和高跟鞋的艺人走了上来。

周子瑜好奇的看着舞台上的Red Velvet四人，哪怕是坐着看舞台上站着的贝贝们，她也感觉到了来自身高上的优越。

这四个人，除了左边那个，其他三个好矮啊。而且就算是左边这个前辈，也不算特别高。

不对？

周子瑜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苏江夏，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舞台，回头又看了看Red Velvet四人。

[难道苏老师喜欢Red Velvet中的成员？]

周子瑜想到了很早之前苏江夏有提过的Wendy，这个名字她记得很清楚。

“老师，她们都是谁啊。”周子瑜出声问道。

正在感慨Red Velvet真人感觉比视频上更好看一点的苏江夏，陡然听到周子瑜的话语也是顺着说了出来。

“从左到右分别是朴秀荣、孙胜完、姜涩琪、裴珠泫。队长和门面是最右边的那个，主唱是左边第二个，她的声乐功底很强，左边第一个Joy朴秀荣，她……”苏江夏给周子瑜介绍着Red Velvet这四个人。

“Wendy前辈的声乐很强，有多强？”周子瑜看着孙胜完，随口问道。

果然个头不高，而且看起来蛮可爱的。

舞台正在准备的孙胜完感受到了下方直勾勾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距离舞台只有一米多距离的内部位置，一名穿着不知道哪所中学校服的女生正盯着她。

是自己的粉丝吗？

孙胜完有些惊喜，朝着女孩笑了起来。

女孩却是直接移开了目光，搞得孙胜完一愣。

“她啊，她的唱功放在咱们公司，算是断档第一吧。”苏江夏看着舞台上表情有些奇怪的孙胜完说道。

S.M最后的女团大主唱，哪怕aespa后面摸出来一个宁艺卓，但也只是主唱的水平，距离大主唱还是差上一些水准的。

反倒是JYP，摸出来一个大主唱，而且比孙胜完还夸张的地方在于，孙胜完好歹有个GFriend的崔俞娜作为对手，而Lily那是真的完全同代断档，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你说金泰妍？

金泰妍的确是大主唱，但她那个时代能唱的可太多了，比孙胜完这个时期还要多上很多。

随便举几个例子，朴春、郑恩地、许率智……这哪个拉出来都是大主唱级别的。

“Red Velvet的概念是4+1，他们明年应该还会再加入一个成员组成完全体。”苏江夏看着舞台上的裴珠泫，忽然说道。

“欸？”正走神的周子瑜被这个消息惊到了，“还能后续加成员？不会挨骂吗？”

“S.M很擅长黑红套路，先被骂然后再洗白，他们很擅长。”

周子瑜摇摇头，表示不懂这些。

这时，舞台上的灯光变化了，音乐骤然响起。

苏江夏和周子瑜都是默契的闭上了嘴，不再去对话，安静的去看Red Velvet的表演。

《Be Natural》这首歌并不怎么样，而且风格也不是Red Velvet适合的风格，算是组合出道后的风格探索吧。

反正苏江夏看下来这么一场感官很一般，而且亲眼见到在网上认识了这么久的Red Velvet，并没有什么梦想成真的喜悦或是滤镜破碎的悲伤，就很……淡然。

人还是那个人，她就在这里，看到了之后，也算是完成了一桩心愿。

毕竟前世他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到一次Red Velvet的舞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