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是白天鹅……
要不，黄天鹅？
“你坐这。”苏江夏指着自己身后的沙发对周子瑜说道。
“内。”周子瑜应了一声，没有立刻坐下来。
苏江夏朝朴振英点了点头，在朴振英左手边的首位坐了下来。
朴振英也是坐了下来。
公司最具权力的两个人坐下了，其他理事也是纷纷坐下。
周子瑜坐在沙发上，看着苏江夏的背影心里带着奇妙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理事会，现在的她不再是当初的懵懂少女了，对于公司的高层们有了一个深切的认知。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最开始面对苏江夏时的茫然还真是有趣。
“这次理事会是向大家征求意见。”苏江夏开口了，将周子瑜的注意力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TWICE是公司前所未有的九人大型女团，人数比较多，所以需要确立几位核心成员，以进行资源侧重。”
“我和会长已经进行过一轮讨论，但我们彼此的意见并不统一，所以需要理事会进行投票。”
理事们有些惊奇。
你俩还能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
倒也不怪理事们这样想，苏江夏和朴振英一直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这哥俩每次开理事会都是单方面通知他们，完全不带商量的，或者说他们自己就商量好了，然后开理事会走个形式。
这次居然开理事会征求他们的意见，这还真是苏江夏入职以来破天荒的头一次。
“我先说一下我的人选。首先，TWICE的绝对核心周子瑜。”
周子瑜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江夏。
她？
TWICE绝对核心？
不等周子瑜继续想下去，苏江夏的声音再次响起。
“核心，林娜琏、Sana。”
听到Sana的时候几位总监都是愣住了。
TWICE目前的人气来看，周子瑜断档第一，林娜琏紧随其后，金多贤保持第三。
前两个名额都没什么问题，但第三个名额居然不是朴志效或者金多贤？
前者是公司的老人，也是朴振英的私心pick。后者人气第三，主推也没啥问题。
但是这个Sana……
为什么？
“给大家说一下你的理由。”朴振英说道。
他已经听过苏江夏的理由，但还是要和理事们说一下。
背后的周子瑜也是坐直了身子，她是TWICE唯一被特批参加理事会的成员，回头还要和队友们复述呢。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苏江夏为什么会把她喊过来，并且定位绝对核心。
“我在TWICE的出道会上有提到过，子瑜的背后有着中国市场这么一个肥沃的市场。现在子瑜的超规格人气也向我们证明了她有能力吃下这个市场的一部分。”
“国内市场已经稳固，哪怕TWICE做到少女时代的地步，上限也已经固定死了。女团不可能再有超越少女时代的组合出现，TWICE最高最高也就是和少女时代齐名，这种难度你我都懂。”
少女时代已经将女团带到了一个很夸张的高度，想要超越少女时代并不现实。哪怕是和少女时代齐名都很难。
“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需要拓展国外的市场，而中国市场就是最好的选择。这是一个偶像行业尚且处于萌芽阶段的市场，通过子瑜我们可以将TWICE的人气扩张到中国。”
“TWICE有子瑜，这是其他女团都不具备的优势。即使未来有什么政策上的变化导致外国籍组合没办法进入市场，子瑜是中国人，她可以无压力发展。”
“将子瑜作为主推核心，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得人气提高到一个很高的地步，从而转化成在中国的人气，再从个人人气转化为TWICE的热度，实现反哺。”
“但如果按照苏总监您说的，子瑜xi的人气就太高了，很容易出现秀智xi的情况。”
裴秀智和她的三个伴舞。
周子瑜和她的八个伴舞。
防爆，这是他们的想法。
“这就是我要说的地方，一个超规格人气会掩盖团队，但多个人气成员就能解决这样的问题。所以我将林娜琏和Sana加入到了核心计划。”
“林娜琏有这个潜质，但Sana有这个投资的价值吗？”艺术总监提出了质疑。
“去年你们也是这么看待子瑜的。”苏江夏笑着说道。
艺术总监登时闭上了嘴巴。
难道凑崎纱夏身上真的有他们没看到的闪光点吗？
“我的理由说完了。”
“会长。”苏江夏看向朴振英。
“在第一c位上我的想法是林娜琏，核心是子瑜xi和志效xi。”朴振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子瑜人气高，但开拓中国市场不一定就要将子瑜xi确定为第一c位，第二位也可以。林娜琏的水平大家都清楚，她可以撑起队伍ACE，作为第一c位我认为最合适。”
“我选择子瑜xi的理由和苏总监一样。而志效xi，她是队长，而且是公司的老人，我认为她可以作为主推。”
“我不认可。”苏江夏摇头说道，“队长选朴志效我本身就不是很认可，我们是在培养女团，是要赚钱，不是讲感情的地方。如果因为朴志效练习时间长就给她队长，还给她核心主推位置，但以后还看实力和人气特点做什么，直接论资排辈出道不就好了？”
理事们震惊的看着怒怼朴振英的苏江夏。
这大哥是真勇啊！
除了他也没人敢这么怼朴振英了。
哦不对，全昭弥敢。
虽然付出代价了，但她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朴振英无奈的说道，“志效的实力很不错，她是TWICE的主唱和队长，给她一个核心c位总没问题吧？”
“我不看好朴志效。”苏江夏摇头说道，“子瑜。”
“内。”苏江夏身后的周子瑜站了起来，“你去给我倒杯水。”
周子瑜一愣，这种活怎么让她干？
有些疑惑，但还是出去了。
等到周子瑜出去后，苏江夏这才开口。
“我调查过朴志效，她在公司的练习生期间有过两次恋爱经历，并且其中有一次甚至因为男朋友差点放弃练习生涯，这一点不需要我帮会长您回忆吧？”
朴振英没说话，这事他有印象。
“这种恋爱脑不稳定因素，我不认为她能在拿到公司这么多资源后给予足够多的回馈。”
身处的位置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
他作为S.M家族粉，朴志效谈不谈恋爱他都无所谓。但现在作为JYP运营总监，苏江夏在明知道朴志效是个能在上升期恋爱的恋爱脑情况下，他是不可能给朴志效倾注资源的。
队长可以给，但资源绝对不行。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志效在公司的时间很长，我不想寒她的心。”朴振英沉吟片刻说道。
咚咚咚。
“请进。”
周子瑜端了一杯水走了进来。
“谢谢。”
周子瑜鞠了一躬，坐回了后面。
“既然这样，投票吧。赞成我的理事举手。”苏江夏无奈的说道。
没有朴振英的支持，恐怕这一次很难通过。
果不其然，除开一本部和二本部以及游戏部等几个与苏江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部门负责人理事赞成苏江夏，其他人还是赞成朴振英。
最后八比六，朴振英的方案通过。
苏江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还是朴振英第一次拒绝了他，这让苏江夏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会长，你会后悔的。”苏江夏叹了口气说道。
“至少现在我不会后悔。”朴振英平静的说道。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让着谁。
会议室静悄悄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朴振英和苏江夏，一个是公司的创始人兼会长，一个是带领公司走向新巅峰的年轻理事，两人代表着JYP最大的话语权。
这两个的矛盾不是其他人能够掺和的。
周子瑜坐在苏江夏的身后，看着苏江夏为了自己的c位和会长争执，心中担心苏江夏的同时又有些窃喜。
苏江夏为了她甚至愿意和朴振英进行争论，这说明她在苏江夏的心中地位非常高啊！
不过，周子瑜还是不希望苏江夏因为她而和朴振英产生矛盾，这会让她感到很愧疚与不安。
其实，这个c位她要不要都可以，知道自己在苏江夏有很高的地位已经很让她满足了。
“算了。”苏江夏摇了摇头，“说另一件事。”
“那份资料，大家都看到了吧。”
提到那份资料，周子瑜注意到理事们的表情都是变了。
“能确定吗？那份资料？”行政总监问道。
“不能百分百确认，但我们提前做好准备总归没错。”
行政总监点了点头，的确，保证万无一失嘛。
看了一眼周子瑜，继续开口。
“她知道吗。”
“不知道。”苏江夏说道。
行政总监不再言语，但周子瑜感觉他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什么意思？
和我有关？
周子瑜有些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丁鸿十万美金卖给苏江夏的情报是有关于loen娱乐联合太湾那边一些势力准备造谣周子瑜太独，准备彻底断送TWICE在国内发展的路径，这件事的背后甚至还有S.M的影子。
（我编的，具体啥情况我也不知道，剧情需要，就拉loen来背黑锅了，嘿嘿）
情报资料很详细，而且苏江夏还有这方面的记忆，这件事大概率是真的，这次理事会除了确立核心地位外还有这件事的商讨。
“我已经安排下去，如果真的会发生这件事，我需要诸位在得到我的消息后立刻响应，这事关TWICE的发展。”苏江夏扫视了一圈说道。
不少人看向朴振英，见朴振英并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他是默认苏江夏说的话。
纷纷应了下来。
“会长，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江夏看向朴振英问道。
“没有。”
“那，散会吧。”苏江夏起身，转身就走。
周子瑜见状，连忙站了起来。
朝着理事们鞠躬，随后跟着苏江夏离开了。
理事们陆续站了起来，纷纷离开，最后只剩下艺术总监李总监和人事总监姜总监。
“会长，我认为苏总监说的对。”李总监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刚才的投票她是赞成朴振英的说法，但心底却是认可苏江夏的。
“我也认可。”朴振英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李总监懵了。
你也认可为什么还要拒绝苏江夏？
“志效在公司九年了，今天是第十年了。她在公司这么多年，我对她是有私心的。”
“我建议您找苏总监坦白一下，苏总监是为了公司，而且他毕竟是年轻人，您这样拒绝他……”后面的话姜总监没说，但朴振英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会找他聊聊的。”朴振英说道。
“嗯。”
另一边，运营总监办公室。
周子瑜有些担忧的看着双手撑着办公桌，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苏江夏。
从回到办公室苏江夏就这样，站在这里足足一分多钟，低着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子瑜觉得他可能是在想着刚才理事会上讨论的事情，是因为没能确定自己的核心位置而懊恼，还是和会长意见不统一产生矛盾的不满？
周子瑜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
“苏老师……”
听着周子瑜带着担心语气的声音，脑海中疯狂复盘的苏江夏身子一顿。
低着的头太客气了，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看向周子瑜，露出一抹有些勉强的微笑。
“我没事。”
“没关系的，我是不是核心主推不重要，老师您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周子瑜安慰道。
苏江夏苦笑一声，这傻孩子是认为他这么做是在给她争取利益吗？
诚然，成功的话的确能给周子瑜带来很大的利益，但更多的还是为了TWICE，为了JYP，为了他自己。
看来周子瑜还是对自己的特殊性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啊。
不过苏江夏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做好准备，过段时间你可能会迎来一次舆论。”苏江夏决定还是提醒一下周子瑜，“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不怕。”周子瑜笑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江夏，“我知道苏老师会保护好我的。”
苏江夏有些郁闷的心情随着周子瑜的笑容随风消散了。
伸手揉了揉周子瑜的脑袋。
“比去年的时候长高了很多。”苏江夏颇为感慨的说道。
“但我还是我，老师认识的周子瑜。”
苏江夏看着周子瑜，周子瑜也在看着他。
苏江夏突然有些触动。
这是他从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触动。
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放在一个未来者的位置，从一个更高的维度去看待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和任何人之间都有一种游离感，那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
但在今天，看着面前这个从他重生不久后就认识了的女孩，苏江夏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温度。
就像是天黑了，周围黯淡无光的情况下忽然抬起头，才发现天空那轮皎洁的新月。
在最深的孤独中遇见最美丽的惊喜。
苏江夏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将放在周子瑜脑袋上的手掌用力的揉了揉周子瑜的头发。
周子瑜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笑弯了眼睛。
最美好的事，是看到你的微笑。更美好的事，是你因我而微笑。
现在，周子瑜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