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登科此刻似乎被抛在一片荒凉的旷野上。他不知道他为何在此,但是他极力的向前看那旷野的远方,空无一物,只有呼啸的风声伴随着他沉重的脚步。
他疲惫地走着,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前方只是一片虚无的黑暗,但他依然坚持前行,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极力的向前走,但他仍然走个不停,他的背影在风中显得那样孤独,那样凄凉。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那似乎是一个破败的房间,房檐上滴着雨水,泥泞的地面上铺着草席。
一个贫穷的书生,正疲惫地坐在这泥屋中唯一的书案前,旁边堆满了书籍,那是他所有的财富,然而,他面色发青,倒在书桌前昏迷不醒。
司徒登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年轻人,似乎眼前的一幕与他无关。这时,破旧的房屋外传来了粗暴的敲门声,"当当当",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是用手敲门,而是用脚粗暴地踢着门。
从门外传来一个老妇人的怒吼声:“都多少天没交租子了?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别装死,快出来!今天再不交租金,就给我滚蛋!”
这吵闹终于吵醒了那个趴在书桌前,面色铁青而又消瘦的男子。当他抬起脸时,只见他面容英挺,正是司徒登科的脸。司徒登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缓慢地打开门。
可是,当他刚解开木门上那草绳编织的锁扣之时,只见木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司徒登科连忙向后闪避,只见眼前一个满身肥肉的老妇人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她的手粗暴地指着他:
“都多少天没交租金了?赶紧给我滚蛋!来这考了几年了,年年落榜,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地方上的解元?我呸!”
老妇人的口水扎扎实实地喷在司徒登科的脸上,他的脸上满是颓废与呆滞。
他强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对着老妇人说:“我会交上租金的,但不是今天。给我一些时日,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今年绝对上榜,我就是当地真正的文曲星解元郎。”
说完,司徒登科便转身回到屋内,重新坐回书案前,拿起笔,他虽然骨瘦如柴,他的手腕却稳如泰山,每一次落笔,都如同天成。
尽管他的纸是最廉价、最粗劣的草纸,但这并不妨碍他那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的书法在最低廉的草纸上绽放。
他笔下的文字,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不一会儿,那张草纸就被密密麻麻的字迹填满,司徒登科运笔如飞,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他的杰作。
他轻轻地吹干纸上的墨迹,然后恭敬地将纸递给了那气势汹汹的老妇人。老妇人看着那草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顿感头疼,她大字不识一个,对司徒登科说:“你给我这玩意干嘛?”
司徒登科连忙歉意的接过纸张,正要念诵纸上内容,老妇人突然打断他:“等一下。”
她走出破旧的泥屋,高喊道:“阿满,阿满,快过来,给奶奶念念这穷书生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