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说得却一点都不慢:“他们的老大叫阿飞,据说前几年挺猖狂的一个人,但最近两年不行了,随着政府打击力度加大,现在手下只剩七八个人,地盘也越来越小,干不成什么大活儿,平时就靠连偷带骗过日子。”
“这些信息很重要,对付他们也更有了底气,”孟希点了点头,随即又皱起眉,“怎样才能找到他们?”
彪子挠挠头:“这个不好办,像这种人都非常小心,最怕就是被人端了老窝,尤其现在的情况下,又怕警察抓,又怕被同行惦记,没有十分把握,他们肯定不会轻易露面。”
楚天有些犯愁:“如果这些人不露面,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出手啊。”
“要不我们装成普通人,”头脑一向灵活的小宝道,“勾引他们出手?”
“思路不失为一个好思路,但成功率太低,这就像钓鱼,在哪里打窝,饵料撒在哪儿,鱼饵能不能被看到,看到后会不会咬钩都是问题。”孟希揉着眉心苦苦思索。
“忘说一件事儿!”彪子一拍大腿,“他们团伙里有个叫崔九的,平时就喜欢在公交车上偷手机、钱包,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咬钩。”
“崔九……公交车……”孟希眼前一亮,“不怕他不咬钩,再放两条鱼进去,鱼多水浑,我要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一旦发现并找到了他们,我们该咋办?”彪子问。
孟希冷笑:
“让他们吃点苦头,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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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其实不光喜欢在公交车上偷东西,只要条件适合,他会在任何地方下手,只不过公交车里人多拥挤,更容易得手而已。
这两天他在公交车上物色了一只“猎物”,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下身一条蓝色牛仔裤,上车后靠在栏杆上,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心无旁骛地认真研读。
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一部最新款的手机露出小半截,甚至比麻杆和老成前两天骗到的那个还好,只要偷到手随便一卖,最低也能值两千多。
通过两天的观察,崔九把下手的日子定在了今天,随着人流,他慢慢挤到小伙子身边,眼神余光瞄了瞄手上的书。
不看还好,一眼下来让小学没毕业的他倍受打击、差点骂娘——那些天书一般的符号、公式,是正常人能看懂的东西吗?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司机此时猛地一个急刹车,乘客纷纷站立不稳、前仰后合。
崔九暗喜,我管你是一个科研工作者,还是一个大学高材生,今天过后去换个新手机吧。
身体假意在摇晃,崔九的手却稳定快速地伸向了目标,眼看两千块就要到手,谁料半路杀出另一个人的两根手指,夹住露出的上沿轻轻一提,不费吹灰之力便取走了手机,那人得手后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向车门口挤过去。
在我的地盘截胡我的生意,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崔九大怒,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人的背影。
经过自己和对方身高、体重等多方面的客观对比,他最终放弃了通过拳头进行深入交流的打算。
但是,对这种不讲规矩的人,绝对不可能放过,否则以后在这片儿还怎么混?
崔九怒火中烧,等我查清了你的底细,不打你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公交车抵达最近的站点刚刚停稳,那人便第一个跳下车,向远处急匆匆走去,崔九也跟着下车,在后面紧紧尾随。
刚走过两个路口,那人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垂诞多时的猎物被别人抢了,想查人家的底细还跟丢了,崔九心烦气躁,连灌两瓶冰镇饮料也没把心里的火气压住,如果以这种状态干活,肯定要出事,无奈之下,只得提前收工,愤愤不平地回到了团伙的老窝。
事实证明,这种状态果然是不能干活的,他连身后有人跟踪都没发现。
团伙老大阿飞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此刻正叼着烟头盘点最近的收获,越看心里越生气,越看脸色越难看。
再这样下去,距离饿死,大概只有一步之遥。
崔九开门进屋,阿飞扔掉烟头问道:
“老九,今天收获咋样?”
崔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别提了,本来一部手机马上就能得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混小子,下手比我还快,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它给抢走了。”
阿飞两眼一瞪:“啥人?单干还是成伙的?”
“不知道,”崔九摇摇头,“这次没跟上,要是再让我遇到,一定会查清楚。”
“眼看快活不下去了,还来抢生意,下次再看到他,必须叫上咱们的人,打他个半死!”阿飞恶狠狠地说道。
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账本,对崔九吩咐道:
“一会儿把所有人都叫来,这些天都干的是啥活儿,才挣了这么点儿钱,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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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