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好多年了,非常可靠,您知道像我们这样的,经常可能会得罪一些惹不起的人,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找陆长风,就在前几天,混在西京饭店一带那伙人的二当家,就是陆长风出手送到国外的。”
黑田有些心动:“那你联系一下他,明天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好!好!”阿飞欣喜若狂,“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
结束同黑田的通话,阿飞马上拨通了陆长风在饭店出门前给他留下的手机号码,几声响铃后,听筒里传来陆长风的声音:
“你好,阿飞老大。”
“长风大哥,您才是老大啊,在饭店和您说的那件事儿定下来了,事主说,明天请您到他家里面谈。”阿飞乐呵呵地说道。
“到他家去谈?是他求我,还是我求他,好大的架子!”谁知陆长风哼了一声,冷冰冰地回道:
“你告诉他,明天上午十点,福聚茶楼二楼第一个包间,过时不候!”
宛如一盆凉水浇头,阿飞的热情瞬间没了一大半,只好硬着头皮向黑田汇报,说陆长风做事谨慎,不敢随意去到别人的地盘上谈生意。
陆长风的原本的意思,黑田多少能猜到一点儿,却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才是事业做大后,一个人该有的排场和气势,同时也更能证明他的实力。
“好,你告诉他,明天上午,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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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聚茶楼内。
简单的几句介绍过后,黑田和陆长风对面坐下。
一旁的阿飞觉得这两人相似的地方挺多,长相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鼻梁上都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都有胡子,只不过一个是仁丹胡,一个是一根毛。
黑田没空理会阿飞怎么想,开口便问:
“你能把人送到哪些国家?”
“那就要看他们想去哪儿。”
陆长风边说边用手指指茶杯,阿飞起身连忙给双方都倒满茶,连一同前来的木村和汪祖仲也没漏过。
“听阿飞说,前些天你送了一个二当家出去,去的是哪个国家啊?”黑田慢饮了口茶,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花旗国,”陆长风闻着茶香,答得也是风轻云淡,“像他那种人,反正是哪乱套就去哪,人死的太多了,黑帮也得补充人手。”
黑田抬起头,眼镜后闪出一道寒光:
“可我怎么听人说,他回老家了呢。”
陆长风微微一笑,说起话来却一点儿都不客气:
“如果有人说,你那杯子里的水是凉的,你信吗?不信就对了,事实摆在面前,别人说的,算个屁!”
“我们在这里争论毫无意义,”黑田招手叫过阿飞,“你不也是老大吗?和那个大当家一定有联系吧,打电话问问,他们二当家到底去哪儿了?”
阿飞浑身上下一激灵——黑田老爷你之前也没和我说还有这个节目啊,先不说那个笑面虎会不会接我电话,万一接了,他要是不说实话怎么办?
可现在骑虎难下,只好哆哆嗦嗦地拨通号码,按下免提。
一段大悲咒的彩铃响起后,对方居然接听了:
“喂,你是哪位?”
怀着忐忑的心情,阿飞决定换个问法:
“笑面虎,我是阿飞啊,最近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和二当家老黑喝酒,好久不见了,联络一下感情。”
没想到阿飞热情扬溢的邀请,却招来笑面虎一顿大骂:
“阿飞你个王八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动的是啥心思,就算我们最能打的老二去了花旗国,可就凭你们那些虾兵蟹将,吃多少根驴鞭都支愣不起来的东西,还想打我的主意,有种现在就过来单挑!不把你打出屎来我他妈跟你姓……”
阿飞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但毕竟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等笑面虎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汪祖仲听着既好笑又迷惑:
“脾气这么暴躁,怎么还叫笑面虎呢?”
“因为无论他骂人还是打人的时候,一直都在笑。”
陆长风淡淡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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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饭店附近的一间出租房里,笑面虎亲手给对坐在对面的人续上茶,脸上却没有笑容:
“文叔,我说的还行吧,这是笑面虎的最后一次江湖演出,您老给打个分?”
文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
“真打算洗手不干了?”
笑面虎长叹一声,无奈里透着辛酸:
“现在的活不好干哪,老百姓的防范意识加强,政府打击的力度还这么大,手下的兄弟们都在另谋出路,连老二都去南方打工了,我这老大不小的,更得早做打算,这条路到了头,那就换条路走呗。”
“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文叔俯身拍了拍笑面虎的肩头。
“听叔一句话,把聪明劲儿用到正地方,什么时候都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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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