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都行,反正我手里有五张,全都给你,再挑件顺眼的拿走就完事了。”大汉吡着一对大板牙说道。
面对这样的逻辑,所有人无不为之醉倒,伙计无奈地笑道:
“您可能误会了,折扣券每人只能使用一次……”
“一人一次啊……”
大汉向人群里招了招手,又有四个人走出,手里各拿着一张折扣券。
“我们五个人一起买,一人使用一次,这就行了吧。”
——这是有人不想让守安居顺利开业,在故意找茬搞事情啊!
众人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向后退了一步,只把伙计和那五个人留在中间。
伙计还未答话,只见赖四海从内室里走出,阴沉着一张黑脸说道:
“朋友,今天守安居重新开业,给我赖四海一个面子,别在这里犯浑!”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赖四哥啊,”大汉冲赖四海一拱手,“不过我们就是想买东西,你们发折扣券,不就是让我们用的吗,现在咋还反悔了呢?”
范守安从门口赶来,按下了赖四海已经举起的拳头,轻声说了句:
“去给马厅长打电话。”
接着转头向大汉等五人拱了拱手:
“话不说不清,理不辩不明,几位可否随我到一侧详谈,也不耽误其他贵客观看。”
大汉吡牙一乐:“想谈就谈呗,大家伙儿都先别着急买啊,看我怎么帮你们免费买古董。”
众人当然不会相信他能免费买到古董,可也都怀着一颗好奇心,等着看事情将如何收场,假装在店里的闲逛,实际上眼神不时飘向门口,关注着那里正在争辩的几个人。
赖四海没有去和那几个人纠缠,而是径直回到内室,拨通了马俊的电话:
“马厅长,我赖四海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是碰到麻烦了,所以只好给您打电话,求您一定要帮帮我。”
自从得到了常胜厅长的暗示后,马俊心情极佳,连想都没想便说道:
“四海啊,说吧,什么事儿?”
“今天守安居重新开张……”赖四海把刚刚发生的事儿简单地说了一遍。
“不就是几个地痞流氓捣乱嘛,”马俊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用着急,我这就派人去处理。”
赖四海却似乎有些顾虑:“这帮人不会报复吧?”
“报复?”马俊不屑地一笑,“只要我出手,他们下辈子都不敢!”
挂断赖四海的电话,马俊马上给西京市公安局长周长安打去电话:
“老周啊,我都强调多少回了,咱们西京的治安情况一定要是全省最好的,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会有黑恶势力敢公然地欺行霸市啊?”
面对如此的批评,周长安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马厅长,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没有收到报案呢?”
马俊语重心长地教导道:
“那是因为电话打到了我这里,不过嘛,有些事情是不能埋怨人民群众滴,当他们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时,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民警察,都要一样地为人民服务,普通百姓嘛,他们报警时哪里分得清是省厅还是市局?哪有什么上下级观念,你说对不对?”
周长自然听懂了马俊话里的意思,连忙答道:
“马厅长说得对,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古玩街有一个叫守安居的店铺开业,遭人敲诈勒索,你派几辆警车去维护一下秩序,以实际行动为我市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马俊道。
“警车?”周长安沉吟了一下,“像这种事儿只要派两个警员过去就能解决,派出警车是不是有点儿……”
马俊的胖脸抽搐了一下,语气里已有了几分怒意:
“老周啊,我们对黑恶势力不仅要彻底铲除,更要防微杜渐、惩前毖后,你只派两个人到那里转上一圈,今天他们走了,那明天还来怎么办?难道天天都派人去吗?要么别做,做就要一次到位,要完全彻底地打消他们继续为非作歹的想法和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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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守安和那五个人仍然在争执,店里店外的人越聚越多,都想看看守安居如何处理,如何躲过这一劫。
一阵凄厉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四辆警车径直驶入了白天不让机动车通行的古玩街。
冲大汉微微一笑,范守安道:
“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接着聊!”
大汉则神色慌张地大喊一声:
“算你们狠,算你们牛,能叫来这么多警察,我们认栽了,兄弟们,走!”
说罢五人便一头扎进人群,刹那间跑得无影无踪。
警灯闪烁不停,在烈日的强光下依然很刺眼。
四辆警车一侧两辆,停在了守安居门前。
很威武,如旧时王府门前的石狮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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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