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延见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济泰看着多管闲事的李管家,伸出手指戳着他胸口,一字一句的问:“李管家,我们家养的狗什么时候开始还会对主人呲牙了呢?”
看着白济泰发怒的脸,李管家面不改色,微微弯腰:“济泰少爷让您感到不适我很抱歉,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照顾知延少爷了。”
白济泰看着逐渐消失的白知延怒火中烧,他习惯性的去抓自己的头发,只是手刚抬起来的那刻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着自己沾上鲜血的手愣住了,这是刚才他拉住白知延胳膊时伤口裂开时流出的血。
“是血啊……”
另一边,李管家早已将白知延的住处收拾妥当,一尘不染的房间,洁白崭新的床单,简约大方的家具,明亮整洁的门窗。
白知延看着这里的一切都是干净利落优雅华贵的,只有自己是灰扑扑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知延少爷,您的新衣物都在衣帽间内,这是您的行李,需要我帮您放起来吗?”
李管家礼貌却又疏离的递上白知延的行李,白知延接过后轻声道谢。
“辛苦您了李管家,我自己可以拿进去,我现在想休息一下,有需要我会叫您。”
李管家在白家工作二十余年,无论是眼力还是情商早已超乎常人,看出白知延的抗拒,于是他不再多嘴,点点头离开了。
看着李管家走后,他终于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了。
白知延从行李箱中拿出纱布和药水,脱下上衣慢慢包扎,手上动作不停脑海中思绪如潮。
今日他见到了白济泰,白济泰的性情暴戾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现在他还是日江集团的理事,无论是身体还是身份,以现在自己的能力暂时无法对付他。
想到这里,伤口也包扎完毕。
他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或者是更缜密的计划才能与之抗衡。
将自己的物品整理好后,他去衣帽间换了一件衣服。
他摸着身上衣服柔软的料子不禁苦笑,他现在身上的一件衣服甚至可以抵过他与母亲一个月的生活费,怪不得人人都希望可以成为有钱人。
折腾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白知延掀开被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夜间,李管家来到他的房间门口敲门。
“知延少爷吃晚饭了。”
白知延的睡眠很浅,李管家只是刚敲了一下门他就已经醒了。
“好的,我马上下去。”
他戴好睡觉前摘下的眼镜,确认自己完全清醒后慢慢下楼。
但是餐桌旁并没有白政仁的身影,也许他又是回公司了,上一世的白知延也很少在餐桌上见到白政仁,所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知延很自然的坐在了白济泰的对面,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只是对面的白济泰十分碍眼,他并没有吃东西,而是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白知延看。
“你为什么换了衣服?”
白济泰打破了沉默。
“因为这是我的衣服。”
“难道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白知延的左臂,眼神炽热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扒掉他的皮一探究竟。
“不是。”
白知延没有回给他一个眼神,仍然在细嚼慢咽的吃着盘中的食物。
见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白济泰突然觉得白日里的愤怒一扫而光了,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将视线转移到白知延的脸上。
从未被渲染过的黑发浅浅遮住额头,蠢笨的黑框眼镜很好的掩藏住了他所有的情绪,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划痕,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有种病态柔和的美感。
白知延只当他是个透明人,一口一口将盘中的蔬菜沙拉解决干净。
白济泰看着白知延安静吃着蔬菜的样子觉得他确实很像一只白兔,暴露在外的脖子看起来十分纤细脆弱,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将他掐死。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白天看到的那一幕。
他起身慢慢踱步到白知延身后,双手搭在他的双肩。
“你在干嘛?”
白知延没想到他突然会这样,身体先生一颤,然后就要起身。
但是他的力气与白济泰相比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他刚抬起屁股就又被白济泰按压回座位。
白济泰一只手压在白知延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扣在自己的身前。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白济泰嘴上这么说着左手却慢慢抓住了白知延的左臂。
白知延身体一僵,开始强烈的挣扎,他的情绪瞬间迸发,但更多的是对自己面对白济泰时的无能为力而自我厌恶。
“放开我!”
“别动。”
白济泰的左手突然用力,将白知延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扯裂。
“呃啊——”
因为疼痛白知延卸了力不再挣扎,额头上的碎发被冷汗打湿,新换的衣服再一次被鲜血弄脏。
见他这副模样白济泰满意的笑了笑,“就你这副残破的身体,还能干什么?”
说完他又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看来在外面也一直被人欺负吧?”
白知延咬住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伸手摸向桌上的叉子。
看到他的动作后白济泰迅速放开了他的胳膊站起身,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他要去拿叉子的手将叉子夺过。
“看来即便是不用我出手也总会有人帮我处理你啊。”
他嬉笑着说完又想要去抓白知延正在流血的手臂。
“你想避开我吗?”
白知延被他激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起身用力拍开他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房间了。
“下次记得把伤口藏的好一点。”
而留在原地的白济泰看着自己手上被拍出来的指痕,咧开嘴的笑了。
“就这种程度的废物,也配是白家的种。”
他因为白天白知延令人讨厌的态度而感到烦躁,本来想警告他一番让他别再那么嚣张的,只是白知延的反应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野种当真是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