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昨天在医务室里自己突然碰了他的脸吗?可是柳智敏挽着他胳膊叽叽喳喳的时候也没见他不耐烦啊,还是说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的触碰?
白知延出门后手机仍然调至静音状态,他现在在去往圣安教堂的路上,他的手帕那天在忏悔室门前擦血的时候被车京灿夺过去了,上面的刺绣是他妈妈绣上去的,他的好多专属物品都被妈妈印上了标记,那也是妈妈对他专属的爱。
但是那天脑子里混乱不堪忘记抢回来,他知道车京灿肯定会把他的东西当做是垃圾随手丢掉,昨天又发生了一堆事又导致他没能去教堂,所以他打算今天去教堂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
今天教堂几乎没有人在,白知延一路畅通奔向忏悔室,只是刚接近那里就被两个不知名的黑衣人拦住了。
“学生,请在这里止步吧。”
两个黑衣人训练有素的伸出手臂拦住白知延的去路,白知延看对方的模样瞬间想起了家里大门口的那两个保镖,估计这两个人也是。
“我丢了东西需要找一下,我会很快就出来的。”他的手帕少找一天就少一天风险,昨天已经耽误一天了。
“不可以,今天这里禁止通行。”黑衣人言辞冷酷毫不退让。
“我丢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麻烦您让一下吧。”白知延本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但那是去世的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他不想轻易放弃。
“都说了不行,你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们动手。”黑衣人不想与他多言,想直接吓跑他。
“怎么?难道你们还要打我不成?”白知延此时也上来了火气,这群人一直拦着他也不说为什么不能进去,“这里是教堂,又不是谁的私人产业,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明白后我会主动离开的。”
“这……”
白知延的问话让面前这两人犯了难,他俩只是听主人吩咐办事,不知道主人的命令该不该告诉外人。
“让他进来吧。”
这时一道柔和清爽的女声从里面传出,两个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后不情不愿的让开了身体。
白知延听到声音后反而有了退却的心,呼吸一瞬后他迈步走了进去。
进去后他见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正站在忏悔室门前,像只高贵典雅的黑天鹅,她清瘦的身材几乎与暗色的门板融为一体,只是远远望去,他都能感受到女人那遗世而独立的清冷感。
“打扰了……”
听到白知延的声音后女人微微转头露出一小片侧脸,但只是这仅仅的侧脸白知延就能想象到这是怎样的绝色美人。
“我听你说你要找东西。”女人再次开口,冷清的声线让人通体生寒。
“对,很重要的东西。”
女人在这时转身,白知延终于看到了她的脸,面无表情冷漠疏离,皮肤白到有种病态美,就像是曾经生活在地下室见不到阳光的他,缺少阳光照射的病态颜色。
“有多重要?”
白知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或者是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好奇,他不想对一个陌生人说自己的事情,可看着女人深邃幽静的双眼白知延却想不出理由敷衍。
“是我去世的母亲留下的东西。”他实话实说。
听到他的回答后女人沉寂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愕,很快又消失不见,但再开口时她的语气却没那么冰冷了。
“那你找吧孩子,希望你可以成功找到。”
“谢谢您。”
白知延对她鞠躬后顺着那天的记忆开始在周围寻找,女人就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帮忙也没再说话,白知延满头大汗翻遍了草丛花盆和附近的垃圾桶仍然一无所获,累的他也不顾素养,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平复喘息。
他想肯定是自己来晚了,就算是车京灿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现在也隔了两天,垃圾桶肯定都换过了。白知延有些丧气,他在想要不要联系教堂的负责人问一下这里的垃圾桶最后都会被送到哪里。
想到这里后白知延起身打算行动。
“我先告辞了。”对女人打过招呼后白知延向门口走去。
女人看到白知延找东西的全程,也看到了他两手空空的狼狈模样,她开口问:“孩子,你不找了吗?”
“不,我会一直找下去的。”
“就算是找不到也要继续找吗?”
白知延觉得她这话问的很奇怪,但他还是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女人认真回答她,“我还没拼上全力不能轻易说找不到,我只是今天没有找到,我还有明天后天以及未来的许多天,我会不停寻找直到找到为止。”
有风吹过白知延停顿了一瞬继而又说:“就算是真的找不到,我也已经努力过了。”
女人听到白知延的话脸色陡然间变得难看,她嘴唇嗫嚅着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她没再说话,只是慢慢走到白知延面前目光慈爱的注视着他。
“我的孩子看起来与你差不多大,但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白知延有些错愕,因为他以为面前的女人只是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夫、夫人您……都已经有孩子了啊……我以为您只大我几岁而已……”
“噗——”他的话逗笑了面前的女人,女人笑起来时微微上挑的眼睛眯成两弯新月,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润,不似之前那般疏离,多了几分活力与生机。
“好孩子我很喜欢你。”
虽然白知延知道这是来自长辈对晚辈的喜欢,但面对如此美丽优雅的女士,他还是悄悄红了耳朵。
“谢谢您夫人。”
“虽然我不知道你弄丢的东西是什么,但我真心祝愿你可以找到。”说着女人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条黑色手工编织的手链,上面嵌了一颗小小的白色萤石,“这个是我的幸运物,希望可以给你带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