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不可能道的,那天是您的儿子伙同高恩硕将我带去厕所打算两个人一起围殴我的,我不过是正当防卫,两个人打我一个人还没打赢,会受伤也是因为他们俩太弱,再者说我的身上也有伤,怎么看都应该是我向你们讨要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吧?”
“你、你……”
“我真是不理解,你们先找茬动手打人还输了的人到底有什么脸来找我这个被害者道歉。”
妇人本来听自己家儿子的形容,打伤他的男生是一个唯唯诺诺毫无存在感的豆芽菜,可眼前这少年说话条理清晰言辞犀利,他现在更像是在咄咄逼人。
“就算真是这样,我家小俊的伤也比你严重多了,让你道歉也无可厚非。”妇人想起儿子曾说过这个男孩只是一个家族里的私生子,气焰顿时高涨。
“这么大的事我不与你一个孩子计较,把你的家长叫来,让我们大人来沟通解决问题。”
听到她提起家长,白知延脸色有些不自然,白政仁前两天特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自己解决不要给他添麻烦,他也跟白济泰说过要自己解决,虽然他也没想过找白政仁和白济泰,但对方既然提起了家长,肯定是知道他叫不来人,故意羞辱他。
“我的家长工作日理万机,这种小事没必要叫他来处理,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学生,这点事没必要找家长解决。”
“哼,我作为孩子的家长都亲自到学校来解决问题了,你的父母是有多高贵,为自己家孩子出面都不肯吗?”
朴俊在一旁听着自己的妈妈在为自己找面子,嚣张的不行,迈步走到白知延面前,十分轻蔑的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
“怎么,你不敢叫?”
白知延冷冷的看着他,眼中仿佛淬了毒,刚才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早已消失殆尽。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就算是你们家家主想见都得三求四请,就凭你们两个,也配请他过来?”
朴俊没有被他激怒,反而嗤笑一声,用他那双还没完全消肿的老鼠眼挤兑道:“到底是你不想叫白会长过来,还是你根本就叫不来啊?”
他知道白知延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白政仁那么注重企业形象和荣誉的人,一定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私生子败坏自己的风评。
对于这点他想的没错,白政仁确实不待见白知延,当初在知道自己阴差阳错下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只想着接回家当个宠物养着就行,他虽心狠,但白知延的身上毕竟流着一半自己的血,而且她的母亲这么多年也一直安安分分的没有来找过他,所以在她死前才会答应把他接回家。
母子两人见白知延不出声,料定他背后的白家不会为他撑腰,言语间也更加变本加厉。
“早就听说白会长带回家一个年纪不小的孩子,外界说白会长不喜欢这个孩子我还不信,今天真的见了你这副能言善道毫无教养的样子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说着那妇人还从头到脚的打量了白知延一番,轻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
“妈您这都说的委婉了,何止是他父亲和兄长不喜欢他,平时在班级里,就连同学们都把他当做害虫恨不得躲着走,都怕他身上的晦气病传染给自己呢。”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白知延只觉得没意思,比这难听的话他听过成千上万句,他随便说一句都比这杀伤力强。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就要回去上课了。”
见白知延脸上云淡风轻转身就要离开,根本不在意他们说的话,两个人怒气直升。
“狗杂种你给我站住!”
朴俊气急败坏的去拉扯白知延。
“瞧你这么没有礼貌的样子,怪不得白家人不喜欢你,看来是因为你随了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妈吧!”
白知延的母亲是他最不容忍被人侮辱谩骂的人,那是他贫瘠荒芜的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他当即反手扇了朴俊一巴掌。
“啊——”
“我的妈妈怎么样不用你评价,但是你的母亲——”白知延冷哼一声看了旁边的妇人一眼,“绝对是个没有素质不懂礼仪的坏女人。”
这一下白知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朴俊被扇的直接趴在地上,他妈被吓到赶紧蹲下身去扶他。
“小俊,小俊你怎么样?”
他满眼心疼的揉着自己儿子的脸,指着白知延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没有教养的狗崽子,居然侮辱我还当着我的面对小俊动手,今天你别想轻易离开这里!”
她骂完起身扬起手就要去打白知延。
辅导员在一旁完全看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但他一定要阻止事态恶化,他鼓起勇气挡在白知延身前抓住了妇人即将要落下的手,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劝说她。
“朴俊妈妈,情绪先别那么激动,我们用语言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好不好?”
“谁跟你用语言来解决。”
妇人扬起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在辅导员的脸上,这个样貌平庸的中年男人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他老婆打他都没有下手这么狠!
辅导员嘴角被打破了皮心中委屈不已,却仍然坚定的挡在白知延身前。
白知延心中的疑惑直接升天,上一世自己都快被打死了也没见他出来护着自己,怎么他重活一世还把辅导员的性格给改了。
就在他困惑之际,歪倒在一边的朴俊猛的起身扑向白知延。
“给我去死吧狗杂种!”
他行动突然,白知延没有防备,刚闭上眼睛护起脑袋准备挨这一下,就听到对面朴俊像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
他的身体被人护住,熟悉的香水味霎时间充满鼻腔,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对方削瘦的下巴和凌厉的眉眼,常年轻狂浮滑的眼中此时被暴戾取代,就连白知延都很少见到他现在浑身散发戾气的样子。
“他是狗杂种,那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