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微风吹过,车京灿看了看怀中依旧睡得安稳的人,心满意足的用脸蹭了蹭。
他恨不得将此刻化作永恒。
此时光线刚好,他心灵福至,掏出没有信号的手机对着怀中睡得乖顺恬静的白知延拍了一张照片。
这也是他存下的唯一一张照片,他这时不会知道他将仅凭这一张照片熬过无数难眠的夜。
“额……”
车京灿的动作不大,却不小心惊醒了他,白知延皱巴着小脸睁眼时看到的第一个就是车京灿,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车京灿看到他迷蒙的样子不自觉微笑起来,贴过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好点了吗?”他声音轻柔。
感受到他的吐息,白知延终于回过神,他猛的起身推开紧抱着他的车京灿,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脚还受了伤,动作太大牵动起伤口,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嘶——”
“让你乱动,伤口又疼了吧。”
车京灿的话虽然是在责备他,但语气里全是心疼,他趁着白知延缓冲的时机又把人拉回了自己怀里,不等对方反抗先按住了他的额头。
“不热了,看来是退烧了。”
“我、我发烧了?”
白知延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像一只干瘪的鸭子。
“是啊。”
车京灿打开水递到他唇边,白知延渴的不行,张开嘴借着他的手把瓶中的水喝个精光。
“我都不知道你生起病来这么粘人。”
“什么?”
“就是你昨晚发烧时对我做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回忆。”
车京灿坏心眼的不去看他,嘴上还偏要说引人遐想的话来引诱他追问。
“你胡说八道什么!”
白知延生怕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急忙抓着他的衣服追问。
“我昨晚怎么了?”
见他上当车京灿心情大好,傲娇的仰起脸凑到他旁边,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说,“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呵呵。”
白知延冷笑着抬手把他的脸按到一边,“你爱说不说。”
“切。”
计划失败车京灿也不气恼,反正昨晚他已经赚够了本,转过头抓着他的手对准他的脸又亲了一下。
“你干什么!”
白知延挺起身体脸上涨的通红。
“你不亲我亲,我照顾你一晚上,总得讨点好处费吧。”
他露出无辜的眼神说的一脸当然,被揩油的白知延气的只想再扇他一巴掌。
怕他真的发火,车京灿也不再闹他,扶住他的肩膀慢慢把他搀扶起来。
白知延双脚落地站立时才发现自己的脚好像比昨天更疼了,估计是伤口被泡了水有些发炎了。
“上来,我背你出去。”
车京灿很自然的蹲下身回手拍了拍他的小腿,丝毫不扭捏。
见他如此白知延也不想迫害自己的身体,弯腰贴过去靠在他身上。
下过雨的山路泥泞不堪,有好多次车京灿脚下打滑就要摔倒,白知延就会害怕的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粘人精你轻点,是不是想谋杀亲夫?”
听到他没正形的话白知延就气鼓鼓的揪住他的耳朵。
“快闭嘴吧。”
两人耗时一小时终于成功下山,满身狼狈的打车去了医院,医生给白知延的伤口上药包扎后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车京灿在一旁听的比他这个病人还认真。
装好开下的药两人又打车回到酒店,经过昨天夜雨的洗礼,两人身上脏的不忍直视,白知延用塑料膜把伤口包好先进卫生间洗漱,车京灿在门外听着水流声心猿意马,直到人从里面出来后他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消退。
白知延穿着浴袍领口微敞,未干的水迹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滑向锁骨最后一点点隐入深处消失不见。
他手上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衣袖下滑露出一节纤细的手臂,他受伤的左脚不敢用力,一跳一跳的想要跳到床边。
车京灿的脸比日出时的云霞还要红,他看不过去白知延这副笨拙的模样,干脆大步一迈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你干嘛?”白知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这样猴年马月能上床休息?”
“我自己可以。”
“可以个屁。”
他二话不说抱着人就走,到床边直接把人扔到床上,白知延脸着枕头屁股朝上,撑起身体扭头刚要骂他,可是人已经不见了。
白知延无语至极,不想理他这是又抽什么风,扯开被子慢慢躺进去安逸的轻舒一口气。
车京灿就没他这么惬意了,他急忙逃离现场,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沾满了他身上的柠檬清香,他被这香味搅得心神不宁,迅速进到卫生间里。
只是白知延刚从这里出去,里面的香气比他身上的还要重,车京灿几乎不能呼吸,他的心脏怦怦乱跳,全身血液汇集到一处,想起就在门外床上躺着的人,身体的燥热更加难以控制。
他想起昨夜白知延靠在自己怀中乖巧的模样,主动贴过来的小脸,和不自觉流露出的撒娇和依赖,他只庆幸自己现在还能保持理智,不然他真害怕自己忍不住冲出去把人压在身下。
“草——”
他暗骂一声,随后喘起了粗气。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他擦着潮湿放头发,出来时白知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见过好多次白知延睡觉的样子,只是睡在同一个房间里还是第一次。
白知延睡觉时总会做噩梦他很缺少安全感,几乎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车京灿虽然很想看看他的脸,但又害怕会把他惊醒,最后还是放下了蠢蠢欲动的手。
车京灿这两天忙活不停,可现在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睡意,他侧过身望向白知延的方向,忍不住再次回忆昨夜他在自己怀中的触感,又没出息的有感觉了。
“妈的,我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