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囚笼”,一种专门建造用来完全屏蔽所有电子信号的设备。在笼子里面,任何的电子设备都不能和外界建立无线连接。充斥在整个大气层中,密布几乎所有频率的电磁波,也不能穿进这个笼子里去。彻底的隔绝被监视,被窃听的可能。
在笼子里面说话,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女人没有反对,而是服从的跟着陆浙走了进去。
陆浙手里的手机被放在笼子的门外。现在两个人的身上除了一条毯子,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
陆浙很坦然,他关上笼子的门,很仔细的检查了所有的角落,启动了笼子上面的电磁屏蔽系统。
等到一切手续做完,陆浙才极其郑重的带着一丝歉意的开口说道:“瑾瑜,现在我对你说的话,我只会说这一遍。如果你觉得你不能保密的话,那么我不会说出来。但是,如果你听了我说的话,请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些东西。如果你遇到意外,请和我一样,把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放在我们两个的生命之前,死也要守住它。你能做到吗?”
盛瑾瑜的眼睛里闪着火花。她听出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是在认真的、严肃的表明一种态度。
一种地下党一样的态度。
“你说吧。”盛瑾瑜说的很轻松。
陆浙也放松下来,他缓缓的说道:“刚才电话那边的人,叫罗民是。现在是香港人,身价在五十个亿港币左右。”
“哦?”
罗民是,盛瑾瑜听说过这个人。他所创立的以他的英文名字安德森命名的安德森基金公司,是香港、韩国、日本、东南亚和大陆非常出名的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和金融公司。就是在美国,安德森基金也曾经有过很多的很闪耀的投资举动。
但这个人,只是一个香港人,而且是和大陆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香港人。
“他其实是我最大的堂兄,我大伯的第一个儿子,陆卿相。”
这一次,盛瑾瑜瞪大了眼睛。
“他并不是我们陆家的人,他是我大伯一个战友的儿子。我大伯在什么部门,你是知道的。他那个战友,一九六六年在美国出了车祸死了。他是遗腹子。我们这一代的人,都叫他“陆大”。一九八四年,他十八岁参军,在沈阳新兵训练的时候出事故死了。”
然后,盛瑾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陆浙继续说下去。
等了很久,陆浙才开口说道: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几天前,他主动联系我。然后他用我爷爷出面证明了他的身份。说实话,我到现在都很吃惊,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做。瑾瑜,你知道吗?我是一九九零出生的,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也没有看过他的照片。如果不是我爷爷出面证明,他敢说他是陆大,我能拿枪上门把他毙掉。”
“但是······”
陆浙陷入了沉思。
“但是,他在上一次的通话里面说他现在需要我。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这个事情让整个局面变的很复杂,以至于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他需要一个站在之前的棋局外面的清白人,也就是我,走进棋局,帮助他,找出那个或者那些变坏了的棋子。”
盛瑾瑜的眼睛闪烁:“阿浙,为什么你不怀疑,怀疑是你这个堂兄他出了问题?”
盛瑾瑜觉得自己的怀疑很正常,历数各国情报组织,叛变、潜逃、卧底、堕落、消沉、公器私用的从来都没有禁绝过。即使是最严酷的苏联初创时期,在那么残酷的红白战争中,照样不停的有革命者坠落下去。
陆浙笑了:“我也怀疑是他自己出了问题。可是,我爷爷替他做了担保。”
陆浙笑的很勉强。
“我这两天仔细查了关于这个罗民是的资料,他从一九九七年香港回归后开始发家,主要投资各个地区和国家的高科技产业,二十年的时间把产业做到了今天的五十亿。中间每一次的投资,都是正大光明。每一次的商战,也没有水分。我托了很多人帮我打听,汉风俱乐部里面也有很多人一直在和他合作,也都说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投资人。”
“但是,我想要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我查了,他在一九九七年之前,一直在香港科技大学计算机中心做助理研究员。从他一九六六出生一直到现在的所有人生履历,我现在手上都有。他一九八四年参加黑社会,加入义潮安。一九八八年考入香港大学。一九**年和当时的香港女明星樊婉秀谈恋爱,始乱终弃。一九九二年在观塘买了一套房产。包括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周围所有的人,他在网络上面、在各种政府部门、各种资料上面,留下来的记录,都在证明他就是罗民是。”
“但他现在却是我的哥哥,消失了整整三十二年的哥哥。”
“瑾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