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鹃冷不防的被尘土糊了一脸,趴在板车边缘直咳嗽。
“什么人啊?哪有这么骑马的,赶着去投胎吗?”
缓了一夜,又已经出了朔州城。苏鹃昨日那害怕的情绪下去了不少,这会儿指着绝尘而去的快马愤声大骂着。
顾清歌也不悦的回头望了过去,影影焯焯只能瞧见一个枣红色的马屁股,却也足够让她皱起了眉。
苏忱偏头看着顾清歌,面色有些不善,也向着身后望去,温声询问。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
顾清歌摇了摇头。
“没事,快些走吧!”
随即策马,先行在前,心中却不由得犯嘀咕。
那匹枣红马,通体暗红,四肢有力,看着极像是楚听澜的坐骑大宛骢。
可楚听澜一个永安伯世子,不在京城好好待着,又怎么会到朔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顾清歌不禁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朔州城内,张太守清晨起床,便听下人来回报,说是苏忱一家不见了踪影。
气的摔了一个茶碗。
这气儿还没喘匀呢,又听见下人来报,张献平被人打晕了扔在花园里。
气得又摔了一个茶碗。
一双三角眼瞪着立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下巴上的长毛痣都跟着发抖,立刻吩咐下去命人封锁城门。
要是抓到了苏忱,非要让他好看不可。
可偏生忙活了一个多时,守城的士兵回复的结果,这苏忱一家早就出了城。
更是气的这张太守摔了一桌子的碗碟,连早膳都用不进去。
抓了来回报的小厮领子,眼看着巴掌就要扇下去。
门口匆匆又窜进来了一个小厮,恭敬行礼。
“老爷息怒,有贵客上门了。”
张太守皱着眉头,暗骂着将手里的小厮推翻在地,怒声道。
“老爷今天都倒霉到家了,还能有什么贵客?”
后来报信儿的小厮弓着身子进到屋内,战战兢兢的双手奉上一枚玉佩。
张太守翻了个白眼接过来低头看去,一夕之间方才还怒容满面的脸上,一下子收敛了神情,正色起来。
“来人可是位老者?”
送信的小厮跪在地上,认真回道。
“是位公子看着也就十六七的年纪,穿的很是华丽,身边还带着护卫,气派十足呢。”
张太守心中有了思量,三角眼一转,沉思了片刻,立刻吩咐道。
“快给客人上最好的茶点,我换身衣裳马上就过去,客人有什么需要一定满足,切不可怠慢。”
小厮得了令立刻出去安排,张太守也顾不得地上还趴着的人,转身回屋便焚香更衣。
楚听澜此时百无聊赖的正坐在张宅正厅的主位,拨弄着面前的白瓷茶碗。
“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白瓷的茶具,看来油水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