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让苏忱去烧了热水,给苏鹃擦身上药,这细细处理下来,便就是顾清歌活了两辈子也不禁红了眼睛。
这哪里只是单纯的侵犯,那两个禽兽当真应该千刀万剐。
苏鹃依旧和在地牢里的时候一样,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着顾清歌摆弄仿佛真是失了魂。
顾清歌与她说话她也不理,叫她她也不应,实在让人担心。
收拾干净了出来,苏忱已经将苏父苏母的遗体安顿在了竹屋侧面,免受风吹日晒。
自己则是坐在竹屋的台阶上,望着月亮静静地,仿佛一碰都要碎了似的。
胳膊上的伤草草的用布条扎了一下止血,看的顾清歌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苏忱听到动静回眸,正撞见顾清歌红着的眼眶,心中不禁更加多了几分自责。
“鹃儿,伤的很重吗?”
苏忱的声音微微打着颤,听得顾清歌都跟着沉闷了起来,将水盆放在一边坐到苏忱的身侧。
“身上的伤都有能愈合的时候,可心里的伤怕是很难治好。”
苏忱轻轻点着头,心也沉了下来。
顾清歌的意思他如何能够不知道,可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情,苏忱也不知该如何让苏鹃再次走出来。
只能颓然的喃喃着。
“至少人还在,至少人还在……”
苏忱说着声音中染上了哭腔,埋首在膝间悲痛的呜咽着,想也知道是联想到了苏父苏母。
顾清歌也跟着落下泪来,轻轻将苏忱拥住,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背脊安抚,温声道。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一切终会过去的,苏忱你得振作起来,鹃儿还得依靠你呢。”
苏忱压抑的哭声未停,但整个人却是放松下来靠进了顾清歌的怀里,哭泣了许久,苏忱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清歌,我恨张太守,我要报仇,我要让害了我爹娘和鹃儿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顾清歌轻轻摸着苏忱的头,自然也能够理解他心中的万分痛苦和仇恨。
但黑龙寨一个寨子的人命就在弹指间消亡,顾清歌不得不承认,那样的苏忱让顾清歌害怕。
可若是要阻止苏忱报仇,顾清歌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
半晌,只能缓缓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你,但凡事都有因果,谨怀我只希望你别迷失了自己。”
苏忱红肿着眼睛抬眸深深的看了顾清歌许久许久,扯出了一抹浅笑,喃喃道。
“清歌,我明日要带着爹娘去苏家的坟地入土为安,落叶归根。”
顾清歌轻抚着苏忱的脸,温柔道。
“好。”
苏忱笑的眸中带了泪花,轻声道。
“父母离世,我得为爹娘守孝三年,三年之内都不能上任为官,可能前途不会平顺了。”
顾清歌摸着苏忱的脸,也红了眼眶。
“好。”
苏忱看着顾清歌笑的泪流满面,声音中都带着抽噎,颤着声音许久才将话说出口。
“清歌,我…我不能娶你了。”
顾清歌摸着苏忱的脸一顿,微微垂眸也是落下泪来,但还是温声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