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了一下。感觉好像是大家都知道张涵要插话。当张涵说出“振奋人心”时，掌声再次响起，大家低头嘀咕起来。

杨芳对张涵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时半会也想出来。只是，杨芳知道张涵要进攻了。

“张总，我有一个请求，是否让我把这个人指出来后，你再公布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杨芳弯了下腰，作出要求的姿势。

张涵即刻脸色变得难看了。张涵此时在集团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容不下杨芳插嘴。很明显，张涵心中不悦，但他没给杨芳说话。

“你们都要向杨芳杨总学习，获奖了就要当仁不让。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装谦虚，这是老祖宗留过我们的糟粕。看来，杨总胸有成竹了，还是昨晚梦见了今天获奖的事情，早早就准备了获奖感言，现在要迫不及待向大家宣布了。”

掌声刚要响起，张涵赶紧作出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

这时，突然，杨芳便想起了昨晚回家后，杨名异常的举动，让她疑惑万分。杨名竟然说张涵找过他。还帮他了结了高利贷的事。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杨芳给张涵的慈悲为怀弄得摸不着头脑了。

“作为总裁，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在座各位同仁，同心协力把曼生集团做到世界500强，你们会得到你们应得的，甚至是超乎你们想象的。但。”张涵立刻看了并排的杨芳一眼，之后又迅速转向人群，加重语气。“但要是谁给我捅娄子，我也会让她不得安生。”

这话明显是说给杨芳听的。

“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清楚，只要埋头苦干，你们就要美好的明天。”张涵又换成了平缓的语气了。

杨芳给张涵意味深长瞥了眼。她又动摇了心中的想法。张涵都给了她奖励，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忘掉昨晚和他一起的事情。这对自己毫无害处。自己根本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和张涵绑在一起。

杨芳还真想让曼生集团上下都以为她跟张涵有一腿，但杨芳绝不干这样的蠢事。她要是这样做，就是挑战集团的规定。到时，张涵更有借口要辞退她。杨芳当然知道，CEO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引咎辞职。最后，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此时，张小美也意味深长看了杨芳一眼，还作出要杨芳安稳怒气的手势来。杨芳也看见了。她猜不了张小美的意图，她觉得或许抽屉里的纸条就是答案。可能张小美认为她看了纸条。

“现在就请杨芳女士发表获奖感言。”

张涵带着大家一起鼓掌。

“谢谢张总，谢谢曼生集团。我觉得今天能得到集团的肯定，是我的荣耀，也是曼生集团的文化感染了我。曼生集团是全国屈指一数的慈善协会理事长单位，它热身公益，奉献爱心，正是它的每一个善举一点一滴地影响了我。再次谢谢曼生集团栽培了我。”

杨芳向张涵和面前的员工深深鞠了一躬，同时举起了奖杯和证书，接受掌声。

杨芳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但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

“好了。我们的集团向来是奖罚分明，现在杨芳已得到了集团公司的赞扬，那么接下来就是该是罚了。”

杨芳退到人群，站在张涵的对面，跟大家一起站成了一个小弓形，簇拥着张涵。

张涵扫视了这群人，最后把目光留在了杨芳的身上。

杨芳心里很担心，也很怨恨张涵，觉得此时的张涵就是希特勒，即将要下令将她们这些待宰的羔羊赶到集中营。

张涵的笑容没了，变得严肃异常。看来，又要有人遭殃了。这个朝不保夕的环境下，前一刻是欢声笑语，下一刻可是要把人逼疯。但员工们却表现各异。有的默不作声，怕自己给开除了。有的变了刚刚祝贺的脸色换成惊慌的表情，怕生活从此要掉下万丈深渊。有的却喜上眉梢，似乎觉得一定不是自己，还想着分食开除员工的年终奖。有的还漫不经心玩着自己的手指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总之大家都心怀想法。

杨芳最为担忧。她怕张涵一开口便是自己在曼生集团的终结之时。张涵不允许谁窥探他的秘密，这是众所周知不能说的秘密，而杨芳屡屡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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