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放过我吧。”杨老九的双腿不住蹬动，“再不找大夫，我的血会流干的。”

“你死不了。”黎语举着灯照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你难道没发现，你身上没有什么血吗？”

他只有手上和膝盖上有血，那是爬墙的时候碰到了碎片，至于脸上的血，应是他太害怕，用手摸了脸，导致手上的血涂在了脸上，所以看起来像一个血人。

杨老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流血的感觉。

死不了了，死不了了，他吸吸鼻子，兴奋的泪水糊了满脸。

*

“修文媳妇，怎么办？”吴婶问。

黎语看看天，问杨老九：“那二人是不是还没有来？”

“他们说子时来，有没有提前，我不知道。”

黎语沉吟了会儿，跟吴叔招招手。

*

子时。

一男一女提着灯，着急忙慌地往黎语家的方向走。

地上路不平，女子不小心踩到石块，脚一崴，差点摔到地上。

男人连忙拉住她，“你小心些。”

女子拍拍衣服，道：“当家的，那个人应该已经到了吧。”

男人道：“他一定到了，等会儿你去推门。”

女子手一抖：“为什么我去推。”

“你动作轻。”男人道：“你只要推门，那男的就会知道我们到了，会按着我们说好的来。”

女子：“他值得相信吗？万一他没去。”

“没去就没去，大不了回家再想其他办法。”

女子一想也是，不说话了。

子时前一刻，两人到黎语家门前。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的灯亮着光，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院门口，双手一起用力，缓缓推门。

“门开了吗？”男子站在门外两米处，脚朝外，那是随时准备跑的姿势。

“开了。”女子的语调带上了欢喜，“当家的，他来了。”

男子立刻摆正脚，走到门前。

两人一起将院门推开。

“人呢？”男子学了声鸡叫。这是他跟杨老九的暗号。

“我在这儿。”一道男声响起，杨老九灰头土脸地走了过来，“你们终于来了，快过来吧，他们家根本没人，可能是被山匪的传闻吓跑了。”

没人？

女子皱眉，“没人的话，我们救谁，以后让谁报恩？”

杨老九翻她一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傻，没人的话，我们找到她的钱拿走，不比以后跟她做工赚辛苦钱好？”

女子：“是我想岔了，既然如此，当家的，咱们快过去吧。”

*

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黎语家屋子。

看到桌子上的肉，男子果断拿下来咬了一口。

女子直奔黎语的卧房，到处翻看。

倏地，身后有人说话：“你想找什么？”

“自然是找银子，这姓黎的卤肉生意那么好，家里应该有不少银子。”女子说完，意识到了不对，猛地扭头。

黎语抱着臂，目光冰凉：“大半夜来我家偷银子，你们好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