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在哪?”我对一旁的鬼老太问。
“还站在窗口看你呢,这阴阳人对你是真的鬼迷心窍了!”鬼老太冲北楼啐了口,语带反感和挫败地回道。
鬼老太的能力远在仲安妮和孟飞之上。
她不仅能进入他人梦境窥探**、传递信息,还能偷听生人的思想。最为厉害的是,她居然能操控死者魂魄和活人脱离宿体的生魂。
可唯独凌冰,她非但听不到她的想法、进入不了她的梦境,竟然连她的监室都进不去。
我和谢天也进不去凌冰的监室,那是因为每次去下面监区检查卫生时,凌冰的监室始终挂着一把大锁。
按说,这把锁锁不住谢天,也锁不住鬼老太。
谢天进不去,是因为我们每次去的时候,二监区值内岗的老太太始终跟随在我们身旁,谢天没有下手的机会。
鬼老太进不去,据她说,是因为凌冰的监室里被高人布置过。
所以,迄今为止,我始终未能进入凌冰的监室一探究竟。
我搞不懂二监区的狱警为什么要给一个犯人这么大的特权,犯人监室是不允许挂锁的。
这段时间被传染病闹的,我跟谢天已经一个周没有去下面监区检查卫生了,这是梁监区长亲自叮嘱的。
我知道梁监区长只是不想我跟谢天去五监区,怕我们俩被传染,毕竟王佳鸿曾是在五监区服刑的犯人。
我跟鬼老太合计着,等这耙事过去后,由她来控制二监区值内岗的人,谢天开锁,我进去查看。
看看凌冰的监室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是贴着驱鬼的符纸,还是放置着什么厉害的辟邪之物?
监督完监区出工返回监区后,发现辛琦正带着留守老犯在热火朝天地剪彩纸、吹气球,布置东头的大厅,新犯在打扫整个监区的卫生。
我和谢天也不能干看着,但那种繁复的窗花和剪纸我们俩都不会,干脆加入吹气球的行列里。
就在我鼓起腮帮子准备吹气球时,辛琦走过来,递给我一盒彩色粉笔。“宁恕,来,板报归你负责,弄得喜庆点哈。”
大学时我经常搞板报,我的绘画天赋来自母亲。所以,我也不推辞,接过粉笔盒,走到大黑板前,仅简单酝酿了下,便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黑板太大,谢天给我打下手,也无非是给我拖凳子、扶凳子、按我要求的颜色递粉笔给我。
刚画完,就在我跟谢天站在大厅远端欣赏我的佳作时,我听到梁监区长在办公室门口喊我,“宁恕,接见!”
包括谢天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神色各异地看着我。
自传染病风波之后,监狱这些天正紧锣密鼓地在接见室安装监控,同时在内院一些死角区也安装上了监控。
也因此,年前,监狱暂停犯人与家属接见,据那些在外院上工的犯人回来讲,外面的大门口和接见室墙上已经贴出了公告。
所以,我浑没料到春节前能见到家人,再说昨天才刚跟母亲通过亲情电话。
往小岗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邓翔宇,难道会是他?
联想到今天的日子,我心跳与步伐不由得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