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眼谢天,我知道孟翔定然是那晚在码头时,从谢天脑子里偷听到丛刚护送冷胖子去香港了。
“可能也就这两天吧,我也说不准。”抿了抿唇,我将“你以后不许再偷听”的话咽了回去,知道说了也没用,反倒会引起坐在我身旁的谢天的怀疑。
“那你尽快,我瞅着于春华不像是单纯的昏迷那么简单,具体我也说不上来,等你过来看了就明白了。”
说完,孟翔直接挂掉电话,连个询问的机会都不给我,气得我瞪着手机爆了声“狗日的”。
第六天晚上,就在我刚洗漱完准备躺下时,一阵驱逐掉夏夜窒闷的寒气自窗外飘了进来。
“丛刚,你可是回来了。”我惊喜地看着飘立在我床边的丛刚,压抑了近一个周的心情因他的返回而轻松了些许,不自觉地松了口长气。
丛刚因为听不到我想法,他疑惑地看着我,“你好像很开心?”
他的话让我微窘,估计没谁会像我这样,见到鬼魂不害怕反而心情好的。不过开心倒还不至于,恰好相反,因为于春华的事,我快要急出抑郁症了。
“从我离开,你一直都待在家里,为什么?是不放心我师哥的能力?”丛刚回来后应该是先去楼下看过葛海洋了。
“不是,”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于春华出事了,本来我想……”
不及我将余下的话说完,丛刚眼珠子瞬间瞪圆,打断我,“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
我将于春华的情况简短地讲给他听,反正细节问题,他只要去了津北,会比我摸得清楚。
一股寒风过后,丛刚消失了,我知道他是赶去津北了,他的速度比飞机快。就怕到了津北,他会遭遇身穿警服的狱警而无法进入于春华的病房。
反正也睡不着了,我干脆将电视打开,将音量关闭,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看哑剧等时间。
当电视屏幕上的整点时间刚开始显示时,丛刚回来了,从他凝重的表情,我直觉于春华的现状不容乐观。
“怎么样?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于春华一直不醒?”我小心地问丛刚。
“的确像孟翔所说的那样,她不是单纯因脑部受伤而昏迷不醒,”丛刚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怨气,“她的命魂不知道被谁控制住了,不在身上。”
“那怎么办?你没想办法帮她找回来?”
虽然我不懂命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既然跟魂魄有关,那就能解释通于春华昏迷的原因了,毕竟这已经不是于春华的第一次了。
但奇怪的是,在看守所那次,她出窍的生魂是在宿体旁边徘徊,怎么到医院会没有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去监狱附近转了转,隐约能感应到她的命魂是在监狱里,可我进不去。”丛刚一脸着急和挫败地对我讲。
“你在监狱里的时候,除了鬼老太,还跟哪个鬼魂过往甚密?”
“范笑语。”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也熟悉于春华?”
“岂止是于春华,他连你也认识,出狱那天她还跟我承诺过,在里面会照顾好于春华。”
丛刚哼了声,在我室内来回地飘动,像是有心事的人在室内踱步。
“这样,你准备下,天一亮就跟谢天俩出发赶去津北。想办法进入监狱,找到你说的那个范笑语,看看于春华的命魂是不是被她控制着。”
联想到当初在蓁荣市看守所时,于春华和范笑语之间的过节,我还真有些担心自己信错了人,也不禁有些懊恼。
人和鬼虽说不一样,但所有的鬼还不都是人变的?人生前的所有贪嗔痴念,难不成会随着死亡而消失,想来不会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