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海洋趋前,一把拽住邓翔宇的胳膊,急切地问:“邓、邓队长,重……重、重症监、监护室在、在哪、哪栋楼?”
“老葛,我不是在电话里都告诉你了吗,就算你自报身份,今晚你也见不到人。你这一没带身份证,二没带户口本和结婚证,怎么能证明你是于春华的丈夫?”
“我……”葛海洋哑口失言,铮铮铁汉居然急得眼圈泛红,“那……那些证、证件都、都在俺家里。”
一旁的谢天大概看到葛海洋失魂落魄的样子而心生怜悯,带着质问的口气对邓翔宇说:“那你让他过来干嘛?”
邓翔宇扫了眼正对医院大门的马路,然后将双手揣进裤兜,像是无意识地跺了下脚,微低头,看着脚面回道:“我只是说今晚见不到,没说明晚不行。”
接着,他抬头看向葛海洋,“重症监护室在北2号楼的二楼,门口有武警和狱警二十四小时把守,除了院里的医护和监狱方的人,连我都进不去。”
“那、那,明晚就……”越着急,葛海洋越是说不完整话,一张脸被憋得通红。
“先跟我来,我们去一楼。在正对于春华的病房下,有一间病房,空的。”说完,邓翔宇转身带我们绕过门诊大楼向北走去。
由于我的注意力都在邓翔宇的身上,丛刚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没留意。他的速度太快,等我察觉到,他已经返回。
“医院里有云爷的人,也有警方的便衣!”
“云爷的人?”虽然之前有过猜测,但听丛刚这么说,我依然有些吃惊。同时,我隐约意识到,于春华受伤昏迷,恐怕没邓翔宇说的那么简单。
难怪邓翔宇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津北,或许他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行动计划。
我一直没敢问丛刚邓翔宇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宁肯不知道邓翔宇的想法,也不愿丛刚去偷听。
烈士陵园的事,让我一直对丛刚信任不起来,也或者是鬼老太走前说的那番话让我对他始终抱持着警惕心。
“如果我猜得没错,云爷的人是想通过于春华,在医院里守株待兔等我师哥露面。这些人都是听命行事的小人物,他们只负责蹲守等候接下来的命令,我无法从他们的脑子里听到云爷完整的计划。”
丛刚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北楼方向,“这不像是云爷一贯的行事风格,他明知警方的人在,明知他派来的那些手下根本就不是我师哥的对手,他到底要干嘛?”
“你怎么不去云爷的住处打探下?反正你的速度快,这边有邓翔宇在,那些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着袭警。”
之前我一直有这个想法,想知道云爷这只阴狠狡猾的老狐狸的窝到底在哪,可我又担心丛刚跟我不是一条心,不肯听我的话。
谁知,丛刚挫败地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是一个小人物,我跟从的是峰哥,我连云爷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我只能瞬移到我生前有记忆或者去过的地方,至于没见过的人我无法找到准确的位置,除非……”
说话间,我们一行人已经进入北楼,一个身穿病号服,趴在垃圾桶旁干呕的男人,冲邓翔宇快速地打了个手势。
我见那人有些眼熟,谢天也发现了,小声咕哝了句:“咦,这人怎么又跑这儿住院来了?”
我这才想起来,在哈市我住院期间,这个人好像也是穿着病号服坐在我的病房外长椅上看报纸。
邓翔宇冲那人略点了下头,加快脚步带着我们绕过步行梯,向走廊尽头走去。
邓翔宇和葛海洋人高步伐大,我和谢天几乎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除非什么?”紧跟在邓翔宇身后,我不忘问一旁谨慎地看着四周的丛刚。
“除非找到凌冰。但凌冰的想法没有哪个鬼魂有能力听到,孟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