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珠微微侧了侧头,“跟陆宴辞学的,当初他救了我,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便学成这样了。你仔细跟我说说,我从前什么样子?”
“从前的阿姐......每次我不学习,贪玩又贪吃的时候,阿姐总是会板着脸教训我。”
“阿姐是京中贵族小姐,大家闺秀都要学习的典范,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当然我不是说阿姐如今不好哦,只要是阿姐我都喜欢。”蒋珍意撅着嘴在蒋明珠脸颊亲上一口。
“那个陆宴辞又是何人?他救了阿姐,阿姐心悦他吗?”
蒋明珠摇摇头,十分嫌弃,“并没有,我只把他当哥哥。而且他也是二表哥他们的朋友,我可以为他当牛做马,以身相许那是不可能的。”
两姐妹聊至深夜,直到最后实在困得不行才沉沉睡去。
翌日上午。
贺舒跟琴雪来到与贺府相隔一条街的民居。
两人进院,院中杂草丛生,房间里布满了蜘蛛网,看起来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琴雪熟练的来到书架旁,转动花瓶,一个暗道随即显现。
这条暗道直通贺羽怀的院子,是贺舒早年间为了方便教导弟弟专门打通的。
两人进了暗道,畅通无阻的从贺羽怀院子里出来。
贺家大房被抄,这里空无一人,祖父祖母等人与她一墙之隔。
她已经回京,必然要看一眼几位亲人才会放心。
贺家二房一片死气沉沉,家仆跟侍女少了许多,早已不复从前光景。
贺府外依旧有禁军盯梢,出门采买的仆人进进出出都要被仔细搜查。
贺舒让琴雪在贺羽怀院子里等她,独身一人熟练的潜入了三姐姐贺晚的闺房。
房间内空无一人,贺舒耐心的在房里等着,未出两刻钟,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贺晚甫一推门,脚步一顿,微微转过头吩咐身后侍女,“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
待到侍女离去,贺晚进门,反手关上房门,行至贺舒身旁伸手抱住她,低声啜泣,“阿舒。”
贺舒眸底闪过心疼,眼眶也被泪水浸湿。
她安抚地拍着贺晚的背,“三姐姐,我在。”
“大姐姐不在了,我没有姐姐了。”
“阿舒,我好后悔,我对不起大姐姐。”贺晚隐忍的哭声传来,贺舒心头发堵,酸涩不已。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三姐姐,贺鸢身死,她亦是悲痛万分。
等到贺晚宣泄完心中的苦楚,渐渐冷静下来,她抽噎着拉着贺舒的手坐下,“你怎么回来了?”
贺舒给贺晚倒上一杯茶,让她润润嗓子,“我回来看看你们,祖父祖母和二伯母还好吗?”
闻言,贺晚微微摇了摇头,府中人丁凋零,门外禁军虎视眈眈,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贺府大门一年来就没打开过,就连贺羽安的周岁礼都没办。
贺晚的父亲在岭南戍边,明明是三品大员,而他的妻女却在京城受苦。
曾经那些想要跟贺府结亲的世家贵族,在看到顺庆帝如此对贺家之后,纷纷避之不及。
贺家二房只能全部蜗居于此,以求一个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