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瞧了金兀术一眼,意味深长道:“四王爷,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南朝军队虽然看似戒备松弛,实则森严无比,加之我军新败、南朝大胜,倘若贸然攻城,只怕折损更多。”
金兀术冷哼了一声,质疑道:“大帅,南人狡猾,只怕是虚张声势吧。”
完颜宗翰摇头道:“四王爷,你尚年轻,不知南人中有许多奇谋之士,如今南朝新胜,战意正强,我们不必去撄其锋芒,待到他们战意减弱,我们再谋定夺。”
金兀术虽然不服,去也不得不听命完颜宗翰之命。待退兵十里处时,心中越想越不服,勒马停下,朝完颜宗翰喊道:“大帅,新乡城没有护城大阵,即使强攻,也能攻下,就算南人战意正旺,至多不过牺牲千人而已。”
“四王爷言之有理,”完颜宗翰见金兀术坚持己见,勉强点点头,旋儿又摇头道:“我们不明城中虚实,还是谨慎为好。本帅若以战意威压,只需十日,也一样可以拿下新乡城。”
金兀术恼道:“我军粮草不济,加之南人已将百姓全部撤走,我们无粮可夺,只怕拖得越久,对我军越不利。还请大帅示下,让本将领一只人马为先锋强行攻城。”
完颜宗翰沉思许久,见金兀术脸色越来越差,叹气道:“四王爷之言也有道理,拖得太久的确不好。”
金兀术大喜,朝完颜宗翰道谢三声,率领三千兵马重新合围而来。
新乡城上宋兵将领见敌军折返而来,不过三千人马,兴奋喊道:“将军,又有3000金兵前来送死了。”
杨再兴循声一望,脸色大变,大惊道:“是金兀术,那可糟了。”立刻吩咐士兵关紧城门,准备应战。
张宪不解问道:“将军适才连完颜宗翰三万大军都不怕,为何惧怕这金兀术的三千兵马。”
杨再兴笑道:“以前听岳将军谈论天下兵法故事,说到这空城计谋只能用在智将身上,金兀术这种莽夫将军那是万万不能用的。”
他眉头皱起,叹气道:“那完颜宗翰看到我军关闭城门,自然便识破了我的空城计谋,只怕很快就会领着大军攻城,我们得加倍小心才是。”
张宪点点头,双斧一扬,直指城下金兵,喊道:“将军,领先之人是金兀术,待末将下去会会他。”
“不可,”杨再兴挥手阻止了张宪,低声安抚道:“张将军神勇,单打独斗,自然不怕这金兀术。但这金贼领着3000精锐骑兵,可不好打。”
张宪不服道:“那金弹子号称金国猛将,我看也不过如此。”
杨再兴笑道:“金弹子有勇无谋,中了埋伏,自乱阵脚。若是他不贪心攻城之功,只需守在城池,我们又能奈他如何?”
张宪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将军说得有理,张宪适才鲁莽了。”见金兀术骑兵距离新乡城越来越近,问答:“将军,难道让他们直接攻城?”
“有何不可?”杨再兴笑道:“金国骑兵再厉害,也不会轻功,待会儿他们攻上城来,倒时候还需要将军鼎力相助。”
张宠道:“但听将军吩咐。”
忽然,杨再兴啊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之极,张宠上前扶住,惊道:“将军,那金弹子这般了得。”
“自然不是,金弹子哪有这本事?”杨再兴摇摇头,顿了顿,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低声道:“是完颜宗翰的战意威压,呵呵,好强大的战意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