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拼光明正大,帝后绝无机会徇私,就这样士族嫡枝出身的萧氏竟还比不上绣花枕头一包草的清河郡主?!
是因为水逆吗?!
不过,那首诗真是无人替清河郡主捉刀吗?
有人公然提出疑议,颜安知遂沉声道:“郡主高才,乃一挥而就,当时太后娘娘及皇后娘娘并诸位娘娘皆亲眼所见,老朽亦可作证,绝无作弊的可能。”
诗题是李小仟在来的路上经群臣拟定的,也根本不存在提前泄题的可能。
难道就这样让李小仟轻易得了正妻的名头,将萧氏一脚踹下去了?!
“皇上”还是有人不死心,比试的结果完全违背了他们的初衷!
“嗯,什么事?”皇帝故意满脸好奇地望着那人。
刑部那人只得硬着头皮,掷地有声地道:“以妻为妾在本朝可是重罪啊。”
皇帝原本心下松喜,虽不至于显在脸上,可此时听到这话却不由得板滞着冷下脸来。
输了再来搞,这是输不起?!
皇帝撩起眼皮凉凉地扫过满朝文武重臣,还是不见蒋式瞻那老头儿。
“那照你的意思,是让谁做妾呢?”皇帝轻描淡写地反问。
刑部那人:
果断地庄重跪下:“微臣惶恐,岂敢随意置喙自然是按本朝礼法,该是哪个就是哪个。”
皇帝索性逼那人:“说清楚点。”
那人一闭眼,豁出去了:“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自然当为刑大人的正室。”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遥遥接上,紧跟着便是几声咳嗽。
众人不由得回头看向殿门外,却见蒋式瞻面色略显憔悴,由太监扶着喘吁吁地走到中央,行动缓慢地跪下行礼:“皇上,老臣有话说。”
原来蒋式瞻今日因病不曾上朝,却不想早朝上有人就李小仟再嫁刑莲湖一事带头非议,皇帝让人去接李小仟的时候,顺便吩咐了让蒋式瞻来一趟。
蒋式瞻为官这么些年,又是在太子执掌下的礼部做老大,事关那个小祖宗,他知道今日就是病得再重,爬也得爬到这奉天门来。
皇帝点点头:“蒋卿请起,但说无妨。”
“据臣所知,萧氏至今尚未全尽成妇之仪,未经庙见,其位未正其身未明,嫡妻身份自然不能作数。”
别看蒋式瞻说话淡淡地,声音听起来中气不足,还挺脆弱的,可这些话仍旧响彻整个朝廷,如晴天霹雳当头棒喝,让反对李小仟的那些官员惊得瞠目结舌。
原来,齐国公府遵从的是古礼,新妇三月方行庙见之礼。然而刑莲湖在新婚三日后便去了淮南道,几年间并未回过大都,以至这最后一步却又是极其重要的一步礼仪未成。
齐国公府本想等这一年除夕祭祖时将这一步一并完成,却不想横空杀出一个清河郡主来,萧家也早已想到这一点,也曾几番催促齐国公府,然而此时的齐国公府也有了计较,怎肯随便开启宗祠?!
刑莲湖因公废私,站在这朝上的每一个人谁能指责他?
但是!话都是人说的,依旧有人出列朗声问道:“在下听闻刑大人与萧氏玉成秦晋之好,乃是因萧氏曾于刑大人有过救命之恩?是也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指责刑莲湖忘恩负义了。
如此起了头,反对的官员们峰回路转,开始纷纷痛批刑莲湖的不是。
郡主帮的官员们却底气十足,讽刺那些人言而无信,输了还想从地上捡回面子往回贴,朝上一时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又人声鼎沸开来。
然而没有多久,就在皇帝想要一锤定音之时,却听得偏殿一阵喧哗,紧跟着有女子发出两声尖叫。
皇帝心下一乐,示意林增过去瞧瞧,然后只见德妃身边的大太监跑了出来,凑在林增耳朵旁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林增想了想,快步回到皇帝身边道:“皇上,郡主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