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真心在想当好这个陛下,元帅这才没说什么。只不过哪怕是现在,拥护元帅与前任陛下党的虫民们,对那份诏书依旧不满。
他们打心底依旧不认为,前任陛下会因为突发恶疾,觉得元帅赶不回来,从而放弃放弃从破壳之后就一直教养在身边的元帅,改立大皇子继位。
只是诏书无假,他们再不满也要忍着。
管家算得上是前任陛下亲自指给元帅的老师。不过管家教的都是战场上的,前任陛下教给元帅的全是治国之策,帝王思想。
后来管家在自己精神力崩溃之前,安排好了自己的去处。
那时有雄虫想给他使绊子,娶了他吞没他的财产。
他当时已经200多岁,他不信几十岁的雄虫会因为想要自己的财产这种理由,对自己下手。
也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仆从,会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干这种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现任陛下想除掉自己,可除了那个雄虫是现任陛下某个亲信的远房亲戚以外,他什么也查不出来。
所以将计就计,直接在元帅面前示弱,得了元帅的庇护,本身他的年纪就不小了,之后自己试管要了雌子。
更是因为那场意外,借口不敢再出风头,向军部提交了退伍申请。
也就没有谁对他弄出类似的事情。
元帅默认了他所做的一切,无论是碍于曾经的情分,还是爱才之心。
之后他顺势留在元帅的身边,为元帅处理身后事。
他很好的把自己藏在幕后,成为元帅手中的一枚暗棋。
贵族的雌子能被随意拿捏,或婚配,而单身军雌的财产,树大招风容易被使绊子。
假如不小心找了道,那么这辈子就毁了。
可身为元帅的管家,至少表面上看来,一不问国事,二不问军事。
他还已经有了崽,还是元帅的管家,如果谁还想对他下手,那目的可就不好隐藏了。
成为元帅的贴身管家,只要元帅不点头,谁也不能决定他的去留。
元帅对他也很尊敬,从来没有拿他当过垫脚的垃圾。自己的雌子跟着元帅,他是足够放心。
只有元帅这样的主,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当这个管家。
科斯莫斯继续说:“副官是他的雌子,你认识的。你可以多转转,我去一下书房。”
鹤辞点点头把信封揣进怀里,犹豫片刻迈着小步子,跟上科斯莫斯的脚步,进入书房。
科斯莫斯刚坐下,抬头看见鹤辞一愣。
鹤辞扣着自己的指甲慢慢靠近他。
这让科斯莫斯不由觉得好笑:“怎么看起来在自己家还这样不自在。”
随即又止住了话头,这说是他们的家,但是鹤辞一年到头真正回来的日子,五根手指都能数过来。
“我……”鹤辞指了指外面,有些局促。
他想跟雌君搞好关系,可是又怕弄巧成拙,这会真讨厌自己不会说话。
这时管家进来敲门“叩叩。”
他恭敬的鞠了个躬,接着起身说着:“早膳已经准备妥当,不如主先用餐吧。”
倒也不是他想给鹤辞创造机会,好让他们培养感情,而是担忧元帅没好好休息。
鹤辞满脸期待,见状,科斯莫斯轻笑,随后合上手中的钢笔盖子,起身拉着鹤辞的手。
“那就先用餐吧。”
鹤辞连忙点头。
布菜的时候,管家还贴心的支开仆从,关上了餐厅大门退了出去,好让他们在安心用餐的同时,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
果然,一打开话匣子,鹤辞就管不住嘴了,一直在说。
科斯莫斯淡定的吃着早餐,偶尔点头示意自己有在认真听。尝到味道不错的食物还会夹一筷子给鹤辞。
当鹤辞说的口干舌燥时,科斯莫斯淡定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看着鹤辞喝下。
科斯莫斯其实已经吃饱了,但是鹤辞因为一直在说话,所以根本没有吃几口。
于是就在自己的餐盘内,挑挑拣拣夹起凉菜中的几根黄瓜丝送入口中。
咽下之后喝了一口茶水,见鹤辞终于开始认真吃饭,又夹了一筷子润口的菜品给他。
随后似笑非笑的说着:“在悬浮车上的时候,你说的那些不对。”
“嗯?”鹤辞听闻,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向他。
科斯莫斯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自己盘中,慢悠悠的拿起手旁的酱汁涂抹着。
继续说:“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你的婚姻都是前任陛下亲自指婚,下旨得来的。”
“你再怎么糟糕也不是他们可以议论的。”
科斯莫斯把肉放进口中,细细咀嚼。这鱼是无刺的,但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在口中含着东西的时候说话。
鹤家在礼仪方面做的也很不错,从鹤辞喋喋不休的说了这么久,却一口饭都没吃进嘴里就能看出一二。
科斯莫斯拿起手帕,擦拭过嘴角,又帮鹤辞添了一小碗汤。
嘴边的话题转了个圈儿说:“不过他们有句话没错。”
“什么话?”鹤辞这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歪着脑袋看他。
“你是金屋里的珍宝……”天生就应该被珍藏,不让任何虫接触。
鹤辞就应是笼中鸟,囚中雀。好好的当个花瓶,被花瓶的主子,放在展柜中。
不过这话科斯莫斯没说出口,他也舍不得让鹤辞变成那副模样。
科斯莫斯抿了一口茶水,垂下眼眶掩饰自己瞳孔中的情绪。
鹤辞听的没头没尾,只知道这种形容大概是雌君在表达自己很珍贵的意思吧。
于是笑起来,深情的看着他。
他的脑子装不下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天真也好,白痴也罢,他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就算是要教他处世的方式。
他最多能从不聪明,变成不那么蠢。
其实区别不大的,所以科斯莫斯也没想给他请老师,教教他装不了多少东西的脑子。
万一学的太多,给学糊涂了可怎么办。
倒不如多派几个忠心的跟着鹤辞,防止鹤辞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