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手中缠着绳子,左右看着,继续说:“哎,上将。”
“那我们去哪儿跟大部队汇合呀?”
“……”
卡尔斯站起身无语极了,好想缝住博士的嘴。
不过忍住了,他拍拍身上的土,缓缓开口:“没有。”
“啊?”博士一脸懵逼。
“没有啥?”
卡尔斯走向自己的机甲,轻轻抚摸着机甲立在地面的武器。他能感受到机甲意识传出的愉悦感。
“没有其他虫。”
博士愣了一下,接着又一副很懂的样子说着:“哎呀正常,收拾这些喽啰哪里需要其他虫动手。”
“一个您,一个副手就足够了!哈哈”
卡尔斯微微张嘴叹气,自己真的跟这种性格的虫,相处不来。
与其跟他多费口舌,到不如让他亲自看看好了。
接着,白色的机甲单膝下跪低着头,自动打开了驾驶舱。
驾驶舱内部空空如也,只有散发月白色光芒的精神力,这让博士看的目瞪口呆。
卡尔斯被精神力包裹。
这时精神力闪过刺眼的光芒,光芒消失后,驾驶舱关上了门,卡尔斯也消失在原地。
“我嘞个雌神啊!”
博士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跑上去,整个虫都悬挂在半空中,抱着机甲的腿喊着:“等等,等等!”
机甲抬起挂着博士的那条腿,手指轻轻一捏,就把博士从腿上薅了下来,握在手心防止他乱动。
哪晓得博士扭动着身体,把手抽了出来拍打着机甲的手指表面,喊着:“上将!你等等,我有话要问啊!”
卡尔斯全当没听见,用精神力把地上星盗的终端抬在空中,操纵的终端拨打给报警电话。
他学着头头的声音说着:“您好,我带着下属们自首。”
“我们是XX星盗,在星际流浪了六年。平时也就接点儿小活儿,类似赏金猎虫吧。”
“对,就是你们通缉的那个。”
“就会说屁话,哎呀,虫有失手,拿了雇主的钱却没有办成事,不自首我们也不好过,现在我们都在XX废墟区域躺着呢。”
“嘶,反正也就半个小时吧,你们不过来,那我们可就走了。”
说完这些,不再理会电话那端的接线员,直接将终端丢了出去踩碎。
这操作把博士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
他拍打机甲的动作都停了,竖起一根大拇指,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机甲的双眼。
卡尔斯不再浪费时间,手心捏着博士就飞向空中。
高空中,博士有些缺氧,他捂着口鼻,用精神力竖起一道保护屏障给自己使用。
真当自己是皮糙肉厚啊,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要不是自己胆量好,估计早都被吓死了。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没有驾驶员却可以正常行动的机甲,他是不是年纪有点儿太大了?老眼昏花?……
开什么玩笑啊。
而此时此刻,荒星关押室内。
卡尔斯安排的虫已经找好了律师,正与老店长面对面坐着。
律师手中拿着话筒,另外一只手翻看着自己调查到的事情。
“根据现场的报道,死者生前在店里点了咖啡三明治和慕斯蛋糕,他是在服用了店内的蛋糕之后,三秒内毒发身亡的。”
“店内的监控只拍到了他在用餐,后厨的监控因为先前装修的问题,线路还没有接好。”
“所以我们现在很被动,您有什么想到的,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老店长浑浊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律师。
其实自己知道的,荒星上资源匮乏,像自己这种想办法接济周围虫的店长,一般是不会被针对的。
荒星虽然乱,但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团伙,没有必要向自己物资来源的店家动手。
而且荒星上死虫太正常了,仇杀,亲杀,赏金猎虫,重金买虫头。
数不胜数,像这种小店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只要不是关系到某个团伙的利益,都是没有虫管的。
想起鹤衍乖巧的脸庞,这些家伙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很明确了吗?
老店长闭上双眼缓了缓,再次睁开时他的双眼依旧浑浊,看不到任何的光彩。
他平淡的开口:“店里的黄色牛皮纸的包装箱,是送给荒星那些残疾虫民的救济物。”
“荒星种不出东西,如果没有这笔物资的话,他们熬不过下个月。”
“店里的食材……也麻烦您清点一下分给他们了。”
“店里一半的资产给了东师团,他们已经同意让自己手下的酒吧,接下,下下个月的救急工作。”
“另外一半的资产……请帮我存到银行的账户上,上面还有一笔巨款,麻烦把他们一起还给我的孩子。”
“这个月的收益我已经算好了,请帮我平均分给店员们吧。”
“店里的桌椅柜台,收银机,空调,灯,后厨的冰箱,都是装修后新买的。制作食物的工具,也是新的。”
“帮我卖了吧,这笔钱就当是给你们的感谢费吧。”
律师很无奈了,他动动嘴说着:“老先生……”
“您这样我没办法好好工作啊。”
“麻烦您好好的跟我说话吧……”
店长轻笑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抱歉,麻烦你告诉店里的员工们,以后没有我的店也要好好活下去。”
律师有些生气了,他板着脸:“老先生,您是在交代遗言吗?”
“这次案件中的所有虫都在努力救你们,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啊!”
律师用力的拍打桌面上的文件,又捂着嘴缓和了情绪后开口:“抱歉,我有些不理智了,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口中的孩子考虑吧,万一有个万一,他真的能平静的接受你这样的死亡吗?”
“所有虫都知道,关于您会不会恶意报复社会投毒这件事,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只要我找到了证据,那么……”
“不必了。”老店长像是被抽走了活力一样,依旧平静的诉说着。
他只是一个数年如一日,干着同样类似的工作,等死的老虫子而已。
唯一能让他值得被谁害的地方,恐怕也只有他的希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