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斯就像运动员丢出去的铅球,他重重砸向地面,地板陷进水泥中掀起一阵尘土,
“不要!”鹤衍挡在卡尔斯身前,他从没见过希维利安带任何虫靠近自己,更别提是以这种方式了。
这跟平日里学习到的,“珍贵的雄虫需要帝国的一切偏爱”这种理念完全不符。
赛德里克见状缓步上前,停留在鹤衍身边后刚想低头跟他说话时,突然反脚再次踢飞扑上来的卡尔斯。
在此之前卡尔斯的动作悄无声息,没有虫发现,可塞德里克却轻易识破了。
鹤衍刚要制止他,就被希维利安拉到怀里。挣扎几下无果,担忧的看向卡尔斯的方向。
“老师……”鹤衍焦急的呼唤着希维利安,却在下一秒嗅到无色无味的药剂后昏睡过去。
希维利安抱着他轻拍他的背部,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鹤衍只是上课累的睡着了而已。
他没有理会赛德里克,抱着鹤衍转身上了二楼。
他还没跟赛德里克算他吓唬鹤衍的账呢,把空间留给这一大一小已经是他的最高限度的仁慈了。
在卡尔斯重新抬起头之前,赛德里克往地上丢了一颗扣子,那是特别调试过的系统。
就在赛德里克的副官觉得卡尔斯被打昏过去的时候。
赛德里克走向卡尔斯,自顾自的说着自我介绍。
他知道,以正常幼崽的身体素质而言,这两下必死无疑,但……
卡尔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是赛德里克……”只是他没说完。
卡尔斯就从地上跳起来,同时用袖子擦掉嘴里流出去的血迹,打断了他的话。
“滚开!垃圾虫子!”
说着一脚踢起地上的瓷片,在确保赛德里克的视线被吸引后,来了个声东击西,朝着“鹤衍”跑去,想要把鹤衍护在身边。
然而他的这些伎俩没有任何用处,赛德里克单手按住他的头就用力砸向玻璃茶桌。
“咔哧。”“嗯……啊,呃……”
随着骨头清脆的响声,卡尔斯本来要痛呼的声音也被他自己咽了回去,他的脑袋立刻来了个大出血。
而玻璃茶桌也从中间碎了,细细密密的碎玻璃渣把卡尔斯小小的身体埋了起来。
为了防止玻璃渣进入口鼻,卡尔斯也只能闭嘴,咽下痛呼。
即使如此,他还是吃了一嘴的碎玻璃渣。
跟他的狼狈完全相反的,是依旧没被影响的赛德里克,甚至他肩膀上披着的军装外套都没有凌乱。
“真没有礼貌,那么……这是第一堂课。”
说着,赛德里克又一拳砸在卡尔斯的脸上,打掉了他的门牙。
赛德里克嘴角的淡笑依旧未变,笑眯眯的指着呆站在原地的鹤衍:“你想救他吗?”
听闻此言,卡尔斯费力的撑起上半身。
睁开被血糊上的眼睛,看到鹤衍的身影之后,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他是你很重要的存在吗?”赛德里克似乎是不得到回答就誓不罢休,再次逼问。
“什么……”卡尔斯的声音特别小,还带着颤音。
这家伙在开什么玩笑。
别的不说,单说鹤衍雄虫幼崽的身份就足够珍贵了,现在他这么问自己是吃错药了吗?
赛德里克靠近了他,半蹲下来再次重复:“他是很重要的存在吗?”
说着,还扯着卡尔斯的头发让他抬起头直视自己。
谁知,卡尔斯嘲讽的勾起嘴角:“呸!”
赛德里克身子向后了一些,没让这小子把痰吐到自己脸上。
卡尔斯吐的那一口还混着他被打掉的牙。
赛德里克哼笑出声,发出无奈的叹息,听不出喜怒:“呵,真是……”
下一秒。
“哐当!”
“嗯……”
卡尔斯的头再次与大地亲吻,他用双手掰着赛德里克的手指,虽然反抗心还在,可惜用不上什么力气,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赛德里克没有给卡尔斯休息的时间,他拽着卡尔斯的头发把他拖拽到鹤衍面前,随后松开手站在一旁。
鹤衍像是吓坏了,依旧呆呆的一动不动。
卡尔斯用力眨眼,口吐鲜血,用手指擦拭自己吐出的血。
想办法安慰着鹤衍:“别怕,你是雄虫他们不敢的……帝国……会保护你……”
“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赛德里克嗤笑出声。
卡尔斯凶狠的看向他的方向,再次朝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可惜因为距离不够连赛德里安的鞋子都没碰到。
“我还以为你至少继承了维普克尔的谨慎呢。”
维普克尔……那是谁……
卡尔斯的大脑要转不动了,对这个名字感到亲切却又陌生。
赛德里克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看着,求虫不如求己。”
什么意思……
卡尔斯看着他靠近鹤衍,预感不妙,急得他在地上爬了起来。
“你干什么……他是雄虫……你这样是犯法的……帝国不会放过你……”
“天真的虫崽子,你真的认为利益至上的帝国会管你们的死活吗?”说着。
塞得里克抓住鹤衍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他的双腿不安的来回踢。
塞德里克只是轻轻用力,只听“咔哒。”一声,鹤衍便不再动弹。
卡尔斯的瞳孔瞪得很大,发生了什么自己在做梦吗……
随后,塞德里克把小小的尸体丢给卡尔斯,他看着卡尔斯爬向鹤衍。
卡尔斯那双颤抖的双手,现在就连触摸都不敢了,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