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衍本来以为恩特那副反应,他的心上虫应该不好相处才对,没想到完全不是这样。
感受着手中的盒子非同一般的质感,也不再推辞:“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嘛。”云书抓着恩特的手,垂下眼眶。
果然鹤乐衍的嘴里没一句实话,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乐衍只觉得心口有一股气,明明他才最应该去送谢礼,这么一比反倒是他没脸没皮不知感恩了。
没有虫往这方面想,但是他就是觉得心里别扭。
云书还记得雄父的话,所以轻声说着:“乐衍不是还要继续巡视医院的各种情况嘛?辛苦你陪我过来看望恩特的同事了。”
一句恩特的同事把乐衍欠第七军的恩情撇了个一干二净。
“没有耽误你吧?”说着撒娇似的抱住恩特的手臂,把脸贴在他手臂上看向乐衍的方向。
看似是在秀恩爱,其实云书暗自按下了手心中的呼叫器。
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拉住恩特的手把额头贴在恩特的手背上,避开了乐衍想摸自己的动作。
乐衍似乎没察觉到他俩在躲着自己,只觉得云书好体贴。
伸出去的手摸上自己的碎发,一点也不尴尬:“没有呢,我们是朋友嘛。”
“那就好……”云书说到这,刚好有护士来敲门。
护士一脸担忧的样子,云书赶在他之前开口:“哎呀,要去检查了嘛?”
“啊?对,您看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虽然不知道云书为什么这样说,但是顺着雄虫不会错,说完还贴心的又问了云书的感受。
云书摸着心口,朝着恩特伸出双手:“我感觉心跳的有些奇怪,恩特抱我去多检查个心率吧。”
恩特急了起来,抱起云书满含歉意的看向鹤衍。鹤衍知道他的难处,伸出手跟他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而一听这话,护士连忙跑出去开路。
乐衍也不想自讨没趣的留下,于是跟着走了。
这群虫浩浩荡荡的离开,房间就空了下来。
鹤衍不喜欢身边虫多,现在长舒一口气,低头看着精美的礼盒,不禁再次感叹,实在是太阔绰了。
他忍不住摸着礼盒,又在护士进来查房的时候停了下来。
护士拿起病例单,又重新给鹤衍量了体温
一边记录一边询问:“您在星舰上的病例治疗没有问题,初步排除了内部感染,不过以防万一,您还是去抽血做个检查吧?”
“不了,我洗澡的时候等不及热水,所以用冰水洗了头,应该就是这个原因。”鹤衍解释着。
又在看到护士卡壳的样子后知后觉想起这里不是荒星,不需要提前烧热水洗漱,冷热都是随时用,只有吃饭才需要让机器烧水。
于是连忙补充道:“是停水了……呃,热水管坏了……”
“呃……好的,不过还是建议您休息一下再出院。”护士记录着他离谱的说辞,继续说着:“住院的话晚上需要医院提供餐饮吗?”
“其实是建议您要的,医院的餐饮都是清淡为主,也比较适合您现在的情况。”
“好。”鹤衍见护士坚持,为了避免被猜疑也就没有继续推辞。
只要不强制检查,他全当是花钱住酒店,住一天能防止很多麻烦。
而帝王星上,希维利安在当初发现克雷尔是完整的鹤衍之后,就开始着手寻找他的另一半了。
现在昏迷的克雷尔躺在治疗舱,因为缺少半身,他的状态并不好。
希维利安研究的机器头一次产生了波动,他操作着屏幕寻找,可目的地竟然是首都星。
他将地点放大发现那是鹤家名下的医院,随后翻看起鹤家的资料。
由于鹤家在找回雄子之后大肆宣扬,无虫不知鹤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细找就能知道这些内容。
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来回翻看着乐衍的资料,和科斯莫斯对这件事的反应态度,有诈。
以科斯莫斯的态度,不可能在找到自己的幼崽之后还无动于衷,可现在明明找回来了,却没有给那孩子上户口,而是鹤家认回后给他上了鹤家的户口。
要知道鹤家跟科斯莫斯的户口可是两回事,鹤家只是贵族而已。
科斯莫斯可是正儿八经,参与过皇位继承者选拔的皇子。上了科斯莫斯的户口,可就是真正的皇室虫员了。
按照帝国的法律,只要是上任陛下的孩子,无论这任继承者是谁,他们的孩子,也就是拥有皇室成员血脉的孙辈,都是有资格继承皇位。
如果没有遗嘱或者亲自培养的新任继承者,那么皇位继承者的顺位关系大概就是:
陛下,陛下的兄弟,陛下以及陛下兄弟的孩子们。
这些孩子是不分先后继承顺序的,是按照年龄来排的。
因为雌虫继承的原因,所以无论陛下生了多少雌崽,或者跟谁生的都不重要,都能确保这些皇子的血脉属于陛下。
所以由谁继承不是规定死的,加上虫族的寿命很长,所以正常会是,陛下,陛下的兄弟们,从自己的孩子当中挑选出最有用的那个。
没有说不允许雄虫继承皇位,但是都默认不能。
雄虫继承皇位的话,他的孩子是不能继承的。因为雄虫不能自己生育,他没办法保证他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对于还有用心的家伙而言,亲子鉴定都是能伪装的,为了保证血脉不断层。
他必须要在自己的雌兄或者雌弟的孩子里选一个继承自己的皇位。
但是他也是能够继承的。
所以科斯莫斯没有给乐衍上户口这件事才格外奇怪。
为了以防万一,希维利安还是派虫前往首都星去好乐衍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助手喊叫了起来:“不好了博士!克雷尔发烧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