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医,阁下怎么样了,他被注射了不明药剂……”军舰上的军雌们,一个两个都趴在走廊上的玻璃处。
他们见虫医从室内出来,连忙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询问,挤的虫医差点摔倒。
“别担心。”穿白大褂的虫医,伸手扶了扶银丝边框眼镜。
勉强站直了身子之后,翻看着手中简单的数据报告。
“经过我们的初步排查,阁下被注射的是愈合药剂的其中一种,这种药剂富含镇静成分,能够有效的让精神力混乱的虫,安静下来的同时治愈伤痛。”
“那就好。”
“上将是为了阁下好。”
“上将不会被砍头吧。”
“砍头头应该不会,但是会不会被流放不一定……”
说起这件事,他们几个的声音越来越小,虫医也趁机溜走了。
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下,短短15分钟,鹤衍就躺倒进了西区医院的病房。
这速度与当初送乐衍时完全不同。
开玩笑,这可是雄性王虫啊,生死攸关的时刻,谁敢耽误时间。
只是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鹤衍待在重症监护室里完全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科斯莫斯站在外面的走廊,沉默的看着鹤衍昏睡的身影。
这是他的孩子,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医院的孵化室里。现在他们再次相见,又是插满仪器和管子的病房。
只是这次没有新生的喜悦,虫族自愈能力很强,进入重症监护室的虫,要么就是该死了,要么就是还剩一口气儿。
雌虫生命力很顽强,再加上西区医院的医疗情况,能待进重症监护室的虫基本上是能活。
这里还从来没有住进来过雄虫,现在的鹤衍属于“该死了”的那种。
希维利安必须在鹤衍坚持不住之前找到方法,让两个“鹤衍”结茧融合,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只要鹤衍能够结茧成功,那么破碎的精神识海也会重生。
“哒哒哒~”鹤辞迈着焦急的脚步跑来,他眼角含泪,不受控制的哭泣。
“这是……呜……这是我的孩子……哈呜……唔……”这里是病房,所有鹤辞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吵到病患休息。
科斯莫斯见状,收敛情绪后,连忙帮鹤辞擦拭眼泪。
尽管科斯莫斯什么都没说,但是鹤辞能从他的态度里感受到。
鹤辞一边抹眼泪,一边伸着头去看,玻璃房内的沉睡的鹤衍。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属进去,所以西区医院重症监护室的设计,是大房间套小房间。
外面的大房间是家属可以活动的范围,但是家属留在这里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至少不能影响医生和护士照顾病患。
而里面的房间,则是标准的无菌室隔层,穿过隔层之后才是鹤衍所在的地方。
为了让家属能够看到病患,所以重症监护室病床的地方,是用透明玻璃封上的。
一共有三层,最外层就是与大房间的隔层,第二层就是无菌式的隔层,第三层则是小房间的隔层。
外面的玻璃上面贴着红色的虫纹,“重症监护室”,“非工作虫员禁止靠近”等,字样。
大房间的墙壁上则贴满了“请勿大声喧哗”,“请不要影响医生护士工作”,“请配合治疗”,“请不要长时间待在病房门口”等等,之类的提示语。
里面的小房间,除了医用物品就是仪器药品及各种管子。
鹤衍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这张床并不是真的床,而是治疗舱的一种,它一般情况下是半封闭式的。
鹤衍身上贴着各种仪器,好在心电图比较正常,而精神力阈值太高,精神力识海的情况相当糟糕。
西区医院是很权威的医院,他们直接采用了取血的方式,核实鹤衍的身份。
虫族偏爱雄虫,正常情况下都是采取尾钩鳞片的麟粉测试。
没有尾钩的话,唾液,头发等等都可以测试。
但是西区医院的医生们,一致决定为了杜绝后患,他们将在拜访鹤家后,把乐衍也带走,同样取血检测。
血液鉴定报告显示,鹤衍就是科斯莫斯的雄崽。
对于鹤衍失去的尾钩,他们拍了骨片,片子中显示,从后脖颈开始沿着脊柱,一直到长出尾钩的地方,被挖空了一大块。
雄虫的后颈没有虫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里长有控制尾钩的软骨,这根软骨一直向上越向上越细,与脊柱一样,它属于生命支柱。
很难想象,在有虫打开了脊柱后,把鹤衍的尾钩,包括尾钩的软骨一起从身上剔除。
要知道脊柱和尾沟的关系实在是太近了,稍微的偏差都有可能导致鹤衍瘫痪,死亡。
最轻也会有脊柱侧弯的问题,但是这些鹤衍身上似乎都没有,不排除是因为当初的手术恢复不当造成的神经麻木。
西区医院包括院长在内,就连已经退休的白发苍苍的老虫医都吓得跑回来开会了。
他们一致决定要先确认乐衍的身份,并非是八卦,他们对乐衍的身份一点也不在意。
他们想要知道乐衍到底是不是科斯莫斯的孩子,是因为他们想要知道乐衍到底是不是雄虫。
如果他是,那么他可以做基因匹配,如果匹配成功,乐衍就可以为鹤衍提供细胞。
即使没有办法让鹤衍重新长出尾钩,他们也可以通过移植,培养细胞,让鹤衍的状态得到缓解。
如果他不是,元帅的孩子,更不是雄虫,那么这条尾钩的来源就很明确了。
他们就可以通过一系列的检查来确认,能不能把尾钩移植了,还给鹤衍。
解决了尾钩,在之后慢慢调理鹤衍的身体,鹤衍就能够顺利扛过二次觉醒。
二次觉醒会向前跨越一大步,虽然鹤衍的状态不能进化了,但是解决精神力识海的问题完全不在话下。
毕竟鹤衍可是传说中的王虫阁下。
但这种手术前所未闻,鹤衍的精神力识海又濒临崩溃,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嗯。”为首的老虫医,坐在主位上拄着拐棍儿,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