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粉好了,要放多少辣椒你自己来,这里还有我炸的豆豆,嘎嘣脆,香得很,唐老师你可以试一下。”老板把粉放在台子上,说,“也不是,听我侄儿他们讲,隔壁几个县也是好久没下雨嘞,今年靠土收成的,估计都不大好,要亏扎实了。”
我舀了小小的一调羹油辣椒,又用筷子夹了一大把看上去有些干巴的香菜,看向炸的金黄的黄豆,弄了两三颗放在臊子上,最后淋上一圈白醋,动手把碗端到餐桌上,坐下撕开一双一次性筷子,两只筷子互相摩擦几下,开始拌粉。
嗦了一口粉,还是这口得劲儿。
“搞什么都难搞哦”
老板说:“这也说的是,你看乡里的这些店,还有几个可以撑下去哦,都往城里奔,我等到你们放暑假,也就搬到城里去了。”
呀,那我的快乐就少了一半呀。
“这是准备到城里开店去?”我试探着问道。
老板用蒲扇扇着风,眼睛眯着说:“哪到城里开店哦,是我大孙子要上高中,他妈没时间给他做饭,喊我给他做饭去。”
“娃娃到哪里上高中哇?”避重就轻,捡别人喜欢的听。
老板一下就来了兴致:“到一中读书嘞,全县第一进去的。”
“嚯~那厉害”我抽空竖了大拇指出来。
……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我回头去看,是一个陌生人,身高估计得有一米九,就是人也太瘦了,白色的T恤挂在身上,风一吹,都能看到骨头。
嗐,管那么多干嘛,又不认识。我扭头哼着歌,手上的水果有些重,我换了一只手提。
“优优!”
这是在叫我?
我往两边看了看,没有人,这路上只有我和这个陌生人。
“你在叫我吗?”
那人泪如雨下,我忽然想起了魏赢跟我说的‘极具破碎感’,可他对着我哭算怎么回事?又不是我把他弄哭的。
呸,晦气,早知道会遇上这么个神经病,我就不出门了。
“喂,你别哭了,”头顶的太阳被隐去,我抬头看了一眼,好多乌云啊,“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家吧?”
那人只是摇头,看着我不说话。
噼里啪啦的,雨一下就大了,气温也瞬间降低。
我和他躲在民房的屋檐下,一人占据一个角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的很快,但是没有一点想吐血的欲望,真是奇奇怪怪的,摸摸心脏,轻声说:“别跳啦,你再跳我就要game over啦!”
嗯,很好,心脏还是蛮听话,速度恢复平稳。
我又想起他刚刚那句‘优优’,偏头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的眼神吓到,直接低下了头。
他怎么一直看我?而且,还是用那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