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槿自知这一胎来的艰难,小心翼翼的护着,但是她好怕自己将来若是生了个女儿,表妹先一步生下了儿子,那么婆母会不会失望?丈夫会不会失望?
又会不会做主把人抬为平妻?如今婆母不吐口,会不会是在等结果?
“瑶儿莫怕啊…有母亲在,谁也别想欺负了你,母亲今日既然来了,必定给你讨个说法,你且只要安心的养身子就行了,万事有你父亲和我呢…”
心疼的搂住女儿消瘦的肩膀,轻轻的擦去女儿的眼泪,心痛的无法言明,如今倒是后悔了把女儿嫁进高门勋贵了,想不到龌龊的事情那么多。
“那香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崔氏还不忘记香囊的事情,轻轻的拍打着女儿的肩背想要哄她睡一会儿。
“是大房的人借刀杀人做的事情,大房不止一次提过让姑娘过继子嗣的事情,一直说侯爷没有子嗣,总不能断了侯府嫡脉的香火,便提议从大房过继嫡子来继承将来的侯爵,被侯爷和姑娘拒绝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下毒害人…”
太夫人只有一儿两女,女儿已经出嫁,小女儿还待字闺中,侯爷是唯一的嫡出子嗣。
而大房的老爷是庶出的,若是侯爷有个好歹,那么便是子嗣承爵位,若无子嗣,便顺位大房子嗣袭爵,只是她们没想到,大房竟然如此歹毒?
“好好好,可真是一团龌龊的人和事,我好好的女儿嫁到这里来,本来想着是来过日子的,却不曾想竟然是来送命的?可真是好大一摊浑水啊…”
崔氏之前听女儿提过几句大房的事情,大老爷是老侯爷最宠爱的妾室所出,后来老侯爷死后,那位妾室便寻了礼佛祈福的名头,搬进了侯府家庙去了,如今已经十余年不曾回京了。
“夫人莫要生气,如今好歹知晓了这些人,总归姑娘避着呢,实在避不开的也就寻了借口推脱了,奴婢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姑娘呢…”
屋里碳火厚实,宋妈妈拿了薄被给许瑶华盖上,看到人已经睡着了,然后抹着泪继续说道:
“只是大夫说姑娘怀的艰难,这一胎就是保胎也辛苦,越到最后越凶险,姑娘是怕…是…是怕自己熬不过去,所以想让您帮着挑个媵妾,好做二手准备…”
崔氏闻言总算明白了女儿的良苦用心,之前还以为她只是怀孕忧虑的多想了,却不知事情竟然如此严重了吗?
越想越心疼,忍不住的也落下泪来,心里觉得女儿傻的可怜,竟然还想着给自己的孩儿留后路。
可是傻姑娘却不知道,人心难测易变,谁又能知道彼此心里如何想呢?
哪怕是生前安排好了事情,死后又能如何保证人心不变呢?
就是不知今日这一出事情,女儿究竟选了哪个做后手?
刚要再问几句,就听得怀里的人轻声道:“母亲,您把六妹妹喊来吧,我想和她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