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散去,金鳞蛟鼻尖一动,没入莲池之中。
莲叶上,慕清雪双手捂着腹部,鲜血浸染湿了衣裙,双腿伤深入骨,已是无力爬起,随着莲叶翻动,滚动不已,在莲叶上留下道道血渍。眼皮无力地垂下,昏睡前,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踏入莲叶之上。
“青木宗......”
“阿虎!拦住他!”
“金鳞蛟!”
......
身形在空中飘荡,炙热慢慢消退。好痛!眼前一片昏暗,离开了岩浆湖了吗?要去哪里?慕清雪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黑暗中,自己的衣裙被撩起,喉间有灼热的液体灌入,酒吗?不要!嗯~伤口处点点刺痛,血肉闭合,身上湿湿的,在缝合吗?自己不用死了。
又要睡过去了。指间摸到一个活物,鳞甲,起小疙瘩了,是他?
“别乱动,马上就好。”楚江摸索着清理完伤口,浓厚的葬尸气将血腥气消弭于无形,鱼胶线在血肉间穿行而过,触手细腻滑润,Q弹异常。浓厚的血腥气刺激着楚江的大脑,条件反射似的开始躁动起来。
慕清雪听着楚江的呼吸相较之下有些急促,昏睡的欲望一下清醒不少。自己伤重......忙抽回了手,将散开的衣裙盖在身上。
“好了!”楚江不曾注意慕清雪的小动作,取出一条被单将其盖上,“已尽人事,生死看你自己了。”
“本小姐好好地!”慕清雪气结,头一阵眩晕,“你把我脑袋也盖上是几个意思?喘不过气了。”
......
“水......”不知过了多久,慕清雪悠悠醒来。不远处,长明灯下,楚江席地而坐,身上也是缠满了绷带。血腥味夹带着草药味刺得慕清雪缩了缩鼻子。双手撑地,呼~坐起身子,腹部,腿部的伤口已然愈合。
“不要乱动,再修养一日便可走动了。”楚江睁开双眼,戴上鬼头面具,披上长袍,几步走到慕清雪跟前。
“谢了!”瓶盖一开,“酒?”
“没水了。”
“我的储物袋呢?”
“被夺走了。”
“谁?”
“一男一女,原本和你一伙的。”
“青木宗楼生虎,梅馨儿。”
青木宗?那算是自家人了,楚江尴尬一笑,出手重了,惭愧惭愧。
咕咕灌下几口,这小灵境的女修,酒是灌不醉的,楚江有些心疼了,这酒浆如此消耗,怕是撑不到明日。。
“好酒!”
“我家开酒庄的,这血参酒独此一家。”楚江嘿嘿一笑,面具下音色显得阴沉可怖,“还有颇多添加,如那蛇虫蚁兽,烟花暗柳。”
“哦~卖肉吗?”有胆无心,鬼才信他胡话。
“那是自然。”指间一转,储物袋中取出大块的灵蛟腹肉。
“这...不给本小姐烤一下?”
“烤不通透的。”说着小刀割下一块,面具一翻,吞入腹中,“未带作料,将就着吃吃原味。”
慕清雪皱着眉头,这人处处显着野莽之气,像极了未开化的野兽。有时又显出一点侠义气度,如那翩翩君子。不情愿的张口咽下一块肉,淡淡的血腥之气,入喉滑润,血气浓郁,生机磅礴,断然不是寻常肉类!
“灵兽!”
慕清雪透着惊愕,盘膝而坐,双手掐诀,沉气之下引动腹中灵火,灵蛟腹肉慢慢消融开,血气灵能引入血脉之中,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伤口处奇痒无比,额头冒出香汗。也不顾忌男女有别,模糊了界限,慕清雪樱口一张,楚江嘴角一抽,生无可恋的夹起一块肉,不情愿的喂了上去。
一炷香后,慕清雪睁开眼睛,伤势已无大碍,血气的亏空弥补大半,半躺着无聊的品着酒,裸露的大腿抬起,裙边滑落直到根部。
“你说我这伤会不会留疤?”慕清雪一手摸着伤口,一道深红的疤痕格外醒目,脚尖高高抬起指向楚江。
楚江闭目修炼。
“你说这是你缝合的,到时是不是要找你清算?”
继续修炼。
“若是我家红鹤不喜欢,我没人要了......”
修道先修心,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一盏茶后,楚江已入定。神魂虽被封禁,但自窥已身还是能做到的,魂丝随着浮屠塔牵引进入肉身。多日灵蛟血肉滋养,五脏六腑早已焕发生机,慢慢壮大成熟。蛇鳞之下,新的皮肤也已生长出来,不久之后褪去旧皮,便不用整日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了。但要继续强化肉身,增长修为,还是需要加强修炼,各种灵物滋养,单单灵肉并不能满足一切所需。
一个回环后,睁开双眼,一股幽香飘入鼻尖,楚江抽了一下鼻子。慕清雪站在跟前,俯身看着自己,随手缝补的衣裙领口大开。楚江一瞟而过,一口热气呼出,指尖一点,长明灯息,岩洞中漆黑一片。
“既已痊愈,也不必多等那一日,我们走吧,是时候离开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