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并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听出此人意思里的凶险:“我可以帮你们去找老爷爷,我知道他的模样。”
白袍少年轻轻地冷哼了一声:“这药是那老头自己做的?”
“老爷爷是这么说的,你把我家里人放了,我替你去寻他。”明月扑闪了一下大眼睛。
“你认识他?他家住哪儿?”白袍少年不耐烦地看了明月一眼。
“我不知道,可我在山上见过他两次。”明月淡定地道,“放了我家里人,我替你去找他。”
白袍少年似有意动:“放了他们,你找不来怎么办?”
明月终于肯定了一些事情:“我劝你不要威胁我。”
她话风突然转变,屋子里被抢了台词的人都愣住了。
白袍少年挑起嘴角,好笑地问:“你说什么?”
明月便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白袍少年跟前,她伸出手背上带着小窝点的肉手,搭上少年的手腕。
她脸上笑嘻嘻地,天真无邪地说:“一般情况下,话我只说一遍的。”
屋里的人从惊讶到恼怒再到不可置信地惊悚,三种不同的情绪在一息之间完成。
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从白袍少年开始,环视了整间屋子一周,这些人想动不能动,想喊喊不出的表情,真是比吃了屎还要难看滑稽。
明月揪住那少年的衣服往下一拽,那张脸就到了跟前,明月弯下小身子,松开右脚的鞋子,从袜子抠出一粒药丸塞进少年的嘴里,随手用几上现成的茶水给他灌了下去。
这还不算完。
明月又跑到大个子家奴身边,从他身上摸到一把匕首,又走回去,将白袍少年左侧的肩膀切开一个口子,再从左脚的袜子里抠出一小包药粉,将那药粉洒了一半在伤口上,撕下白袍上的一块布,将那伤口绑好。
她在一屋子的众目睽睽之下,一丝不苟按部就班地做好这一切,满意地拍了拍那肩膀上的包扎,拿起一旁几上的糕点,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爬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甩着两条小短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她还小,饿得快没力气了,吃饱了才能气人不是么?!
一盘香糕吃的一点不剩,只留了几粒渣在盘子里。
明月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白袍少年瞪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心想她吃得比狗还干净。
“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他惊怒不安地挣扎了半天,突然发觉能说话了,不由得咬牙切齿地又问了一句,“你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