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渡口目送他离开,温婳双手捧着梨子,努力忽略掉额头上异样的感觉,笑盈盈地看向阿婆。
“阿婆,这么大的果子我可吃不完,咱们把它分了一块吃吧!”
分梨分离,听着可不怎么吉利,可阿婆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又不是每个果正好够吃,哪还能有一直不分的啊。
人嘛,该分离的时候自然是要分离的,把这祸归到一个果子身上,那可实在是太离谱了。
不过就是一个果子罢了,哪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这么大的果,吃了还能不能吃得下饭?”
阿婆瞥了她一眼,率先转身回去,“回去先煮碗面吃,吃完面再说要不要吃这梨吧。”
累了一天了,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做吃的了,随便煮了两碗清水面,阿婆吃了就先休息了。
温婳坐在院子里,吭哧吭哧搓洗着刚换下的衣服,旁边的石桌上,放着还没来得及吃的梨。
明明瞧着不怎么脏的衣服,搓着搓着竟然把水都染成黑色了。
衣服洗好晒上,温婳看着自己搓红的手,扭头看了眼角落里的洗衣机,瘪嘴。
谁懂有洗衣机却不能用痛苦啊。
为了省点电费,阿婆对她可是毫不心疼的啊。
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她拿着梨子进了房间,锁了门刚要睡下,手机就叮叮响了起来。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给她发消息啊。
她拿起手机点开一看,几秒过后又默默放下了手机。
发过来的几张图里,月亮高挂在黑色的天空,旁边繁星点点,很美,只不过发消息的人并没有让她想回复的欲望。
知道她不会给自己回复,陆衍发了消息过去后就收了手机。
他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盒饭大口吃着,岸上偶尔路过的人打着招呼,他也只是敷衍地应了声。
“叔,今天怎么开这么个小玩意儿?”
自岸上跳下个中年人,一点也不见外地搬了个凳子过去坐着。
被一个比自己大了将近二十岁的汉子喊叔,陆衍没有一丁点的不适应,见对方坐得自在,他踹了一脚过去。
“大半夜的怎么不在家陪你婆娘?”
陆长恒摸摸自己的寸头,凶悍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
“倒也不是我不想,只是打麻将输了不少,她看着嫌烦,就把门给锁了。”
这阵子虽然接不到什么游客,但他光是帮人运货挣的钱就不老少的。
他也没有什么爱好,就偶尔打打麻将而已,家里也不缺这几个子儿,那婆娘也忒能计较了。
陆衍眼一瞥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连他自己都说输了不少,他媳妇儿一个家庭妇女,还能觉得少不成?
“你都这把年轻了,还能在水上干几年?现在不存些钱,老了去喝西北风?”
开船赚的确实是不少,可这活太折磨人,很多年纪轻轻就得了风湿病,到晚年病灾更是多。
以前穷,不得已才要干到动不了,现在孩子都长大了,都各自寻到了出路,他们也就不用再在水上熬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