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把她的衣服扔了,经过反复的撕扯已经失去了衣服的作用。换上了那套服务员衣服,她感到十分的迷茫,这地图上没标比例尺,她不知道巴比亚有多远,只能向南走,或许可以找到一个村子问路。
但那只是期望,罗兰一路风餐露宿,跨过整个草原都没有再看见一个城镇,反而来到了一处山林。
她看着地图,又看了看四周,确定这是巴比亚正北的一个标志性路标,一处不大的瀑布,连着一条小溪,历时四天,她终于找到了一处有大量食物的地方。
她有些后悔,吃了那罐肉罐头,拉肚子之后的她有些虚弱,罗兰把裤腿拉上去,拿剑去插鱼,费了半天劲才抓住一只。罗兰兴奋地用干树叶点上火烤它。
她没有网或鱼叉,再加上剑也不那么轻巧,这条鱼就显得来之不易了。溪边偶尔有几只野羊喝水,但箭矢先前摔折了,弓也只是用来生火。
鱼鳞用剑刮起来很不方便,身边又没有小刀,掏内脏时,罗兰想起来肉罐头的铁片盖的边缘还挺锋利的,把它罐头上撕下来,卷在一个顺手的树枝上固定住,刮鳞的时候就注入咒刻防止它弯曲。
经由这处启发,罗兰四下寻找尖头的长树枝,可惜没有找到。烤鱼没有什么滋味,还有一大股腥味。可以说十分难吃,但她太饿了。口粮三天刚好吃完,计划明明是九天,可能是独自一人太紧张,耗费了许多能量。
吃完鱼,罗兰冲了冲盒子里残留的腐烂肉沫,确认冲干净了之后,舀了些看上去十分清澈的溪水下肚。
“哈,爽快。”觉得没喝够干脆俯身去喝,紧接着她脱光衣服下去洗了澡,溪水很凉,但也没特别凉,趁天气还不冷,她总要把臭味去一去,等细菌滋生,生病只会更吃不消。没有洗太久,她怕有水蛭之类的虫子,裸着靠在火边盘腿坐着。没一会她就穿上衣服把湿头发向后一散,打开地图确定下一处路线。离这一天的路程有一处农庄,可能已经走了,罗兰准备去碰碰运气,没准能找到一个能用来装水的瓶子,还有水井。
罗兰把火踩灭,掀开树帘,向东去了,每走一小段时间,她就得看看指南针,防止走错方向,在下午五点时,她看到了一间小木屋,已经破败了,附近有空空如也的鸡舍和猪圈,好在确实有水井,估计也不会有人回来了,自己拿点东西应该也不过分。
一些木炭,一些落下的瓶罐,罗兰在房间的角落找到了落灰的盖子,带上木炭,听说它可以过滤水,不过主要用于点火。
井里的水含沙量高得可怕,罗兰看一眼就走了。
又是两天的涉跋,罗兰已经饿了一天半,正在她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忽然看见不远处林间一栋隐蔽的房子。
罗兰又惊又喜,小跑过去打量起来,这是一栋二层小楼,并没有农田,只有一圈篱笆,养着几只不大的小羊羔,此时正安安稳稳地睡着。
看见里面还开着灯,罗兰走到门前,犹豫着,准备着开场白,还没等她想好,一阵轻灵的脚步传来。
“呀呀,谁呀?”一个穿蓝长裙的小女孩打开门,干干净净的脸上装满稚嫩。
“啊,你家大人呢?”罗兰先是惊讶,然后虚弱地问她。
小女孩对着罗兰笑:“稍等稍等,爸爸!”片刻之后,楼梯传来脚步。
下来的是一位满脸胡渣,蓬头垢面的中年男性,与干净漂亮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态度很不友好:“你是谁?这附近可没有其它人。“他眼睛一斜,瞟见罗兰腰间那把剑,又一下警惕起来将女孩拉到了自己身后:“你要干吗?”
“我,想换一些吃的。“罗兰打开包,从里面扯出两张狼皮,直接塞进了男人手中:“两个,不,一个面包就行。”她十分期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打量了一下她,又探头看看外面:“进来说,天要黑了。”他随手把狼皮扔在边上,领着他女儿进了屋。
啊?可以吗?”一阵寒风吹过,罗兰夹紧衣服,钻进了门里,屋子里不亮,灯也十分昏黄,她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男人领女孩上了楼,又独自下来:“你是哪位骑士老爷?”
“不,我是异乡人。”罗兰顿了一下,才说出“异乡人”三字:“我现在已经流浪许多天了。”
“.........这些狼皮是不值钱的,划痕太多,也不完整,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这..其实我能干很多事,我看你们家的篱笆,好像,”罗兰看了看他的眼神:“有些松动,我很擅长于苦力。”
男人短暂地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又看向罗兰:“这些我们并不需要,不过我确实有一件难以启齿的请求,如果你答应,我可以给你四天的口粮。”
“什么!四天!?天哪!哦,我的声音太大了吗?“罗兰激动地站起来,又很快坐下,心里想:这可真是个好人。
“如你所见,我和女儿一直隐居在这里,老实说,虽然偶尔我也会找人来,但最近咒刻乱流比较严重,没人敢在野外乱逛了。”男人有些弯弯绕绕,罗兰看他的样子,能感觉到他在试探着自己。
罗兰感觉有些奇怪,但也只是接着听着。
“只要你陪我一晚。”男人说了出来,罗兰一下呆滞了:“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只要你陪我一晚,就.....”
罗兰忽然猛得站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请求,几乎一瞬间拔出剑来:“你刚刚说什么!”
对方看见罗兰拔出剑来,大脑一下就空白了,腿软了下去。
罗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手,把剑放回套里,转身快速下楼冲出大门。
没几十秒,门就从里面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罗兰靠在台阶边,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额头,她实在不该这样冲动,还吓到了人家,她看见侧面有亮光,躲到了那边的窗户下面。
“孩子,没事,把窗户锁上。”紧接着灯也关了,门也关了。
罗兰把剑和小包搁在一旁,向上拉了拉围脖,盖住自己的半张脸,靠着窗户,准备在这将就一晚。
“咚咚”身后的窗户传来声响,那女孩的脸贴在玻璃上,盯着罗兰。
“小朋友,能不能给姐姐拿几个面包啊!”罗兰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