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家说着说着,又开始流眼泪。
常生感觉到异样,说道:“先进去吧,把门锁好。”
三人进了院内,常生问道:“他们两个是受伤了吗?”
此刻,许管家才讪讪地说道:“他们两个……两个,死了。”
说完这话,许管家眼泪开始掉,这些人名义上是常家家丁,但是实际都是在常家好多年的伙伴了。
“怎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管家用粗粝的手掌搓了把眼泪,继续说道:“他们和闯入常家之人搏斗,被对方砍到要害。”
“我安装的机关术未能发生作用吗?”
“有用是有用,可他们来的人有五、六个,最后还是有人冲了进来。”
“那家里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筱黎替夫人挡了一下,也受伤了,夫人今早开始发烧,一直未退。”
常生觉得实在过于蹊跷了,昨日自己遇袭击,家中也同样遇袭。
到底是何事会使他们倏然发起攻击。
且明显是同时进行的。
一行人经过院落时,常生看见院中盖着两块白布。
院落中还有满地已经发黑但来不及打扫的血迹。
整个常家显得凌乱而破败不堪。
常生转头对许管家说道:“你们不敢报官是因为上次陈县令无缘无故抓人事件吧。”
“正是,我们怕报了官,情况会比现在还被动,怕那陈县令又给常家胡乱安个罪名。”
进了前厅,常生就看见常清然在屋内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见到常生和孟翼回来,才停下脚步。
只见常清然跟许管家一样,眼眶微红。
他看着徐徐开口道:“发生这事,我让他们都先离开常家,去避避风头。”
只见他神色黯淡,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他们就是不走,留在这等死吗?”
一旁的许管家说道:“可老爷你也知道他们大多都是家里只剩自己才来投奔老爷你啊。”
世道艰难,路有饿死骨在底层常见的事。
“可是现在常家不安全了啊。”常清然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气愤。
“我们愿和常家同生共死。”
厅外倏然响起一阵声音。
常生走出才见那些家丁有的手臂上受伤绑着粗布,有的大腿受伤被人搀扶着。
看到此情此景,常生能想象昨夜常家的激烈景象。
“父亲,昨日那些人最后都逃了吗?”
“他们应是都练过武,昨日突袭,先是被你的转射机射倒了几个,后余下的家丁和你的练兵木偶合起来砍伤了几个,对于那些机关术他们应是始料未及,后就带伤逃走了。”
常清然描述着昨夜的情况。
常生听完开口道:“那他们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孟翼拍了拍腰上的刀,说道:“没事,有我在。”
常清然拱手向孟翼道谢:“感谢孟弟三番五次救常家于为难之中。”
“你和我客气什么。”孟翼拍了拍常清然的肩膀道。
常清然也不再客气,神色焦虑的说道:“眼下最急的事是请不到医者,他们那些都是草草包扎,你母亲还发烧了。”
“是没人敢来我们常家吗?”
“少爷你有所不知,县上医馆本就不多,今日不知为何全都闭馆。”
许管家满面愁容。
常生思忖了十几息,开口道:“医者这事我来处理,许管家你先将大家安顿好。”
“是,我这就去。”